地球的兩個極點,一直都是生命的禁區。
人類無法在零下四十度的極端環境下生存,我們在兩極設立科考站也只是為了勘探,而不是在那裡生活。
如果不是為了科研需要,沒人想去那種鬼地方,光是寒風就可以把人凍僵,滴水成冰是對兩極最真實的寫照。
寒風刺骨。
是的、這種地方不適宜生存,所以某些想要避開眾生的存在,選擇在此紮根,醞釀他們見不得人的秘密,比如路西法、比如伯爵的目的地。
一陣藍光閃過,一處懸崖邊墜落一個年輕人,他還沒弄清楚狀況,就從佈滿冰雪的崖壁上滑了下來,好在這是一個梯形的懸崖,他正順著崖壁溜到下面。
這比直接掉在地上要幸運一些,但也絕對不好受。
而且用‘溜’或‘滑’在這裡並不是很準確,嚴格來說、伯爵更像是滾下來的。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環境,寒冷的極地就給他上了一課,讓這個旅客曉得了此地的艱險。
他現在所處的整個地面都是一個坡型,這塊地區可能是個小湖,因為他滾過的地方全是冰面,直到撞到什麼東西才停下來。
伯爵慢慢站起身,他身上蹭了不少雪,定睛一看這是塊凸起的石頭,不過已經是白色的了。
上面全是雪。
實際上在直起腰後,伯爵發現整個世界都是白色的,雖然太陽尚未升起,但可見範圍依然很大,看清地面沒有問題。
白茫茫的一片,這是伯爵來到南極之後的第一個感受,這個概念來自於視覺。
寒冷,就是他第二個直觀的感受。
跌出傳送陣之後,他雖然體會到了溫度的變化,但那隻不過是初期的感受,很輕微,也就是俗話說的‘還沒凍透’。
只要一呼吸,白茫茫的霧氣就會在眼前升起,然後再被迅速的冰凍於伯爵的頭髮和眉毛上,這個氣態凝結的過程快到肉眼無法分辨。
他在堅硬的冰面上滾了一會再站起來後,寒冷就開始無孔不入的侵蝕伯爵的肉體了。
不要忘記,伯爵的身上穿著秋天的衣服,極為單薄。
雖然嘉倫的棉衣在零下四十度的南極未必能起到多少作用,但肯定比他身上單層的秋衣要來的暖和。
寒風獵獵作響,伯爵風流涕淌。
說白了就是被風吹了一臉鼻涕…
“阿嚏!”
打了口噴嚏,立刻就凍臉上了,伯爵只好尷尬的把變成冰塊的鼻涕扣下來…
他的臉上也在慢慢結冰,那是哈出的霧氣所留下的部分痕跡。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伯爵就明白了這裡為什麼叫極地,他感覺自己的腳正在慢慢失去知覺,剛剛疼痛無比的耳朵也不再有痛感傳來。
他想用手去摸摸耳朵,發現手指也凍僵了。
好吧、也許這裡不止零下四十度,畢竟伯爵沒有溫度計,不能給大家實時展示最詳細的資料。
但那雙已經邦邦硬的耳朵,或許可以讓我們瞭解個大概。
寒氣正在冰凍他的五臟,這是一個說起來慢、但實際上很快的過程。
就像肺部、伯爵剛開始都不敢呼吸,因為冷氣讓他的肺部很痛,但喘了幾口之後痛覺卻越來越輕,直到沒什麼感覺了。
事實上他不再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