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得!”我不能不應。
“還是答應了?下來睡!和嗲嗲兩個一個房裡,怕有什麼事!”他吩咐道。
他的吩咐早就過時了,我應一聲就夠了。
爸爸洗完腳,上得樓來,就睡下了,對我的脾氣他也無可奈何。大家否則都心累,家裡不出事,就什麼都阿彌陀佛了。
我終究還是要睡到下面的,頂多想一個人在這房裡靜一靜。樓上的這間房承載了我太多的記憶和悲傷!這樣的感傷雖讓我痛苦,又覺得是自己割捨不下的財富。我一輩子,也不會改變自己房間裡的佈局,甚至物品。
我和奶奶兩個人睡在下邊灶房屋後面的偏屋裡。下面有雞兒、有豬、有牛,奶奶的責任心堪稱那個年代裡走過來的人的楷模。可憐的雞兒晚上被凍的“哦~哦~”的怪叫!我知道那是痛苦的呻吟,可我能怎麼辦?希望它們能睡著了做個好夢,白天出太陽再好好暖和暖和。好好歡快,就像夏天在花樹底下打滾一般。
大概是凌晨的時候,只聽見籠裡“咯咯咯”的雞叫聲。奶奶很是警醒,聽見她說道:“哎?弟兒,只把是有人撈完嘀雞兒?”
那雞兒叫著叫著,突然一聲“咯!”使勁兒的一聲長叫!同時,奶奶也跟著一聲喊:“愛兒!”
我趕緊起來,在堂屋抽屜那裡拿了把鐮刀。先開啟灶房屋的前門,身子往後退,再往前一衝,鐮刀已經準備砍人了。
可什麼都沒看到,側身往菜園井口方向看去,也什麼都沒看到。於是回到灶房屋裡,開啟豬籠屋的燈,看了看籠裡的雞兒,不都還在嗎?那條狗也還在,沒事,天氣太冷,雞兒被凍的哇哇叫。
早上,今天逢場,我沒做飯,留給奶奶忙活。我拉了牛就去後面放牛了。小牛很快就吃飽了,摸了摸它的牛眼睛,摸摸它的嘴巴,我很想知道它的心中想些什麼?
不知道,果真除了吃草沒其他的了。可我總是不肯相信,哪怕是動物,頭腦中肯定也琢磨了些什麼的,因為變化著的外界始終能帶給它新穎。再低階的動物,頭腦中哪怕一閃,都曾做出過判斷,起碼嘗試做出判斷,這都是不一樣的。我始終沒得到答案,也不會放棄,後人如果也贊同我的看法,有條件不妨作深度的研究,破解動物們的思想,它們興許需要我們的幫助。
之後,我拉牛回來。一般伯伯會趕場落屋裡,但我上網是不會等她和姑爺的。如果逢場那天剛好父親也在家,那麼他會買上心肺或者魚之類的,並給伯伯姑爺打電話,這天的早飯一般是父親自己動手,並囉哩巴嗦的在堂屋裡折騰。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就早早的吃了一碗白菜,把炒的白菜盛一些單獨到我碗裡,獨自迅速吃了去忙自己的。我還能忙些什麼?當然是去網咖!
這天確實早了點,不過也不早了。xxx和xx兩姐妹早上想必是鍛鍊身體,要發熱,所以早上就聽見下面“乒乓”的聲音,竟是她們兩姐妹在打球。我下去,徑直轉彎去柏枝臺,她們看見了我,熱情的說道:“來打球!”
我搖搖頭,說道:“不。”於是就徑直去了柏枝臺,直奔網咖。
聽說是某地方的雞兒撈了幾戶人家!餵雞兒的幾戶人家人心惶惶。一天凌晨,具體不記得時間,我被奶奶喊醒,我迷迷糊糊的,聽見奶奶說道:“弟兒,咧哈只把是人家撈完嘀雞兒?”
“嗯。”我就這樣應了一聲,睡意正濃,身體連動都動不了。
“弟兒,蓋兒被接開了!”奶奶聲音不大,顯得謹慎。
一來人動不了,二來顯得十分睏倦,只想睡。
“弟兒,哎呦!雞兒撈完噠。”奶奶的耳朵很靈敏,想必不差。我試圖起來,可實在很困!
就這樣,第二天早上,我睡醒了。是奶奶先起來,聽她說道:“弟兒,咧雞兒都人家撈完噠啊!”
我起來一看,雞籠裡果然基本上空了,還留了一隻還是兩隻,沒有早晨吵吵嚷嚷的雞兒了,就連拴著的狗也不知去向。原來晚上果然是有人偷雞兒了!
我看了看豬籠,豬還在;又去看了看牛棚,還好牛在。那些雞兒也夠可憐,瘦骨嶙峋的,沒吃過雞食,晚上活活受凍。如今被人卷跑了,反正它們的結局都一樣。我傷心不過來,早知如此,一隻雞兒的價格,還不如我賣了去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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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昨天晚上,沒起來也好,起來後果更嚴重,很有可能我殺了他們,或者他們殺了我。我的命是半隻腳都伸進去了,何不帶走幾個人?都是自己沒用,白白浪費了機會。
下面有婦人在驚擾,“昨天晚上咧裡撈了幾家!”一共偷了三戶人家,我家是其中一戶。這三戶人家是木馬組最正兒八經的農戶,其他幾個農戶都沒有餵雞,也有餵雞的幾戶,家庭也還發達。就連強盜也偏偏欺負弱勢的家庭,你家裡越是本分,就偷你家裡的了。前面有兩戶人家怎麼不偷?那強盜偷也要偷的公平些!
過了一會兒,有人告訴我家,後面栓了一條狗,是不是您屋裡的?
我聽了,還有什麼?肯定是我們家的了。我跑到後面去,到了原先鄉村醫生的家前面。我站在羅家路上一看,那崩裡崩是方言,形容樹林或者草叢拱成的陰暗處,又有捂住的意思)拴著的不是我們家的那條狗又是誰家的呢?我走過去,把它解了。這些強盜還挺有風度的,像是有針對性的收割一般。
此後,每年的年尾都會偷一發。起先,是有人報警的,但報警的結果除了挺煙錢,根本指望不上那些!一個個大著個肚子,個子有那麼高,穿的也體面,就是沒用。
父親說道:“我講嘀,餵雞兒沒得喂場!跟人家喂嘀。”
這條狗還好拉回來噠,不便宜人家噠。這條狗後來是父親和么叔作了處理記憶中,這條四眼狗應該是沒有被打來吃,像是某天受到了驚嚇,後來失蹤了。記不清。)。
我樂於每天給豬切薯片吃,這樣餵豬很開心!我們彼此都需要對方,它需要我的關懷和薯片,我需要和它聊天,數落它獲得開心!而且我們有很多共同點,它愛睡,我也愛睡;它被了,我也沒了;它仍然對生活充滿熱愛,我則貪婪的享受著每一天;它好吃,用食慾滿足自己,我呢?我也用食慾滿足自己,而且我們都不挑食。
父親說快過年了,準備殺豬了。我看著籠裡的豬,它絲毫不知自己將迎來的結局。它對人充滿信任,我很感動!我把這種信任,這樣的情懷,這樣的信賴,寄託在首烏星球上去了。我尚不能自保,何況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