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站的xx家裡,我去過一次,那時候和父親去的。一年前吧大概。
我坐了車去北站,按照當初的位置,尋找,在一處門面前,停住了腳步。店門是關著的,我東瞧瞧西看看。
有個人問我:“你是不是找xx?”
我說:“是啊!”
“你跟我來!”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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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著膀子,一件單衣,走起路來一搖三擺。我跟了兩步,不肯再跟下去了。
他回頭一看,“來哈?你是到xx屋裡哈?”
他說的又是對的,可進了暗的小巷我有些擔憂,生怕遭遇不測,故此遲疑不行。
“來!我帶你到他屋裡啼。”他又說道。
我也就跟著他去了。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他說:“咧,就咧裡。”
我站在門口,人還在路上。裡面的婦人對我看著,她是嫲嫲,可見還沒認出我。
“咧哪個?”她問道。
我張口又止,看著她。兩人對望了幾秒鐘,我走近些,說道:“是我。”
“哦,是弟兒哦!”她終於認出來了!
“到屋裡來坐。”她說道。
我也就進去了,我坐下,她給我倒茶。
她男人就是當初給我介紹電工事兒做的人。過了一會兒,她男人回來了。
他問我:“弟兒哪麼想起咧到完咧裡來嘚?”
“我……順便來哈……”我一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人又靦腆。
他說道:“當兒跟你介紹要你跟都人家學電工啊,你個兒沒啼,人家而今帶嘀徒弟出師噠1500塊錢一個月哦!”
我默然不答,看看路上外面。
他老婆說道:“弟兒來噠,今兒就待完咧裡睡。吃飯噠洗澡。”
她很熱情,我很拘謹。她要給我準備衣服,我說道:“不了,嫲嫲,我等會兒就回去,回校裡。”
她做好了飯,我們一起吃飯,她女兒沒在這裡,我也不可能問。
她叫我夾菜吃,我也吃了兩碗。大家都放了筷子,xx說道:“你要回啼就搭早些,不疼會兒噠沒車噠,快11點噠。”
也是啊,我起身走下去,出了小巷,到了大路。
大路還是很繁華,和小巷不可同日而語,我揹著包,感覺很愜意。我沒有決定坐公交車,一個勁兒的往前走,我的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可以邊走邊思考。
過了北站,上了橋南,我看了看下面,別了!我回頭望了望橋南,多少次月底回家,多少次忍飢挨餓以為自己能練就功夫成為能人異士!
常德橋南的夜景不錯,大火之後市場搬了下來。可繁華的市場都跟我沒關係,讓我留戀的只是和同學的散步嬉鬧……我鼓起勇氣獻花,就為了3塊錢。
為什麼昨天都會這麼快?我該怎麼留住今天,怎麼迎接明天?
帶著種種思考,我邁向回學校的路,這次沒有人嘰嘰喳喳和埋怨了。我可以昂首闊步,也可以低頭沉思,路邊的路燈照的路面十分清晰,遠處並不十分黑暗,可以看見田地和村落的影子。可是,前面的路,那個終點,又是什麼?
終點是什麼?我問我自己,我回答不上來。我一生想得太多,做的太少。)
到了上坡的地方,路邊有幾輛摩托車上來了。
他們很善意的對我說:“路上有危險……要不得好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