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得滿足我的胃口和身心了,一年上頭,我能吃幾次雞蛋呢?這樣無阻礙的飽食雞蛋,出生以來還是頭一回。我得慢慢的感受,別一晃就過去了。
要吃之前,彷彿能吃下一鍋。吃的時候狼吞虎嚥,結果一碗還剩下兩個吃不進去了。肚子好撐!
我有些尷尬,怎麼辦?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又不好意思吭聲。看著碗裡還有兩個雞蛋和蛋花兒,我平時的大胃都哪兒去了?好捨不得,可肚子明明吃不進去了。
還是爺爺看出了我的尷尬,他說道:“吃不完噠放都哈,放在桌兒上。”
我如遇大赦,就等著有這麼一句,然後很不好意思把碗放好。
婆婆把手伸過來,接過我的碗。聽見爺爺說道:“讓他自己放。”
“我來,弟弟。”
等她試圖站起身,我已經把碗放在灶上了。吃剩下的放桌子上總不好,看見了總是尷尬。我一看鍋裡,明明還那麼多。
爺爺和婆婆兩個人聊了一會兒。
她站起身來,說道:“我把提鍋洗了,把這蹄子剁了先燉著。”
爺爺十分不過意,但老人熱情款待,我們盛情難卻!
爺爺站起身來,老人搬了一把椅子,把椅子打倒。爺爺想幫忙,可老人非要她自己親自來。
她顫顫巍巍的站了上去,爺爺有些緊張,生怕出現差池。而我看著她專注的樣子,心裡讚歎:老當益壯!
她要把高高掛起的那塊豬蹄取下來,可沒對準,再對。和豬蹄較量幾個回合之後,她取勝了。當我看見椅子上的一雙腿有些抖,老人些微彎著的身子骨,臉上仍舊洋溢著喜悅,我不得不感動!
不記得是誰剁的豬蹄,好像是爺爺代勞。燉豬蹄還出現了個小插曲,提鍋是掛在火坑上方的一個鉤子上的,不知道是鉤子不牢固還是沒掛好,不小心潑了。
我當時站在門口,外面已經有很大太陽,而且也不冷。看見屋裡尷尬的局面。
婆婆:“哎呦!”
她十分不過意的重新扶起提鍋,爺爺趕忙彎身去撿起豬蹄,爺爺說道:“不要緊,洗哈子就可以噠。”
爺爺快速的一個一個撿起來,老人笑開了,彷彿某個笑話讓灶房屋裡更加溫馨和貼心。我愜意的看著眼前的兩位老人,我絲毫沒有看見不和諧。這間灶房屋裡,許久未曾謀面的兩位老人相見,真不知道下次他們……還能否相見?
燉熟了。
我們一起品嚐了豬蹄,儘管外面日頭高聳,這間灶房屋裡卻是別有洞天。小火繚繞,豬蹄生津,滿屋子的香氣,帶動了年過花甲的歲旬。
我沒吃上兩口,肚子剛才吃雞蛋吃撐了。看見老人的笑容,我無法推卻,象徵性的吃了兩塊豬蹄,就放下碗沒有吃了。
兩位老人飯後接著聊天。我就是再不懂事,也在心想:這一別,他們還能否相見?
爺爺抽了根菸,看了看外面,他站起身來。
婆婆說道:“坐,您坐,你坐。”
“我麼噠再來。”
“哎呦,您坐!”
爺爺只好坐了下來,老人又加了些柴火,爺爺說道:“不加噠,出了這麼大的日頭,不加噠。”
我和爺爺又坐了下來。這裡真清靜,即便是人和人偶爾有交談,也聽不見半點戾氣,我喜歡這種安靜。
爺爺終究還是站起身來,爺爺很有禮貌、也很為難的說道:“我麼噠再來看哈你,你待在屋裡要保護好個人,哦?”
老人抽噎欲泣,她說道:“我又走不得,想送哈你!”
“你個兒待在屋裡,我們去了。以後再來,再來。”
老人這才看著我們離她而去。
回來的路上,老人顫顫巍巍取豬蹄的印象讓我忘不了。
回到家裡,奶奶詳細的打聽著每一個細節,彷彿她這樣就能身臨其境。她聽說豬蹄潑了,嘴裡“哎呦”也是一驚,可她哈哈笑著心裡高興的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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