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燕緊張的表情林堅也覺得心頭一緊,可事到如今他也顧不上這些了,當即衝著唐燕馬後背就是一拍,戰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即順著北面那條路就跑了下去。
“老韓,小燕就多多拜託了!”林堅說罷一催坐騎便跑向了南邊那條路,幾個親信見狀趕忙跟了上去,韓良原本還有話要說,結果也沒等其開口就看著林堅他們是揚長而去,韓良見狀只得是搖頭嘆息,接著便帶著其餘的人催馬追趕唐燕而去。
再說林堅帶著人跑出去了許久,眼看戰馬都快累得吃不消了,可西軍依舊在後面緊追不捨,林堅久違地又想起了早年間那些九死一生的經歷,當時也是這樣,感覺死亡與危險距離自己是如此接近,近得幾乎讓人喘不上氣,想到這裡林堅不禁又緊摧戰馬,希望其能跑得再快些,要說林堅的這匹坐騎可是萬里挑一的良駒,耐力與速度都堪稱一流,可無奈今天其實在跑得太遠太急了,體力與耐力都達到了極限,結果這一著急是馬失前蹄,直接將林堅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幸虧林堅渾身有盔甲保護,故此並未受傷,可劇烈的磕碰還讓其渾身疼痛,感覺整個人似乎被摔散架了一樣,更要命地是此時後方的追兵已經殺到,林堅甚至已經能夠看清對方兇狠的表情以及刀矛上冰冷的寒光。
“我命休矣!”林堅見狀當時心裡只有那麼一個念頭。
“啊!”就在此時忽然聽到遠處一聲弓弦響,接著衝在隊伍最前方的追兵是應聲摔下馬來,追兵隊伍頓時一『亂』,接著又是一陣強弓硬弩,追兵是紛紛落馬墜地,這一幕看得林堅等人起先也是一驚,等他們反應過來再仔細一瞧不禁是喜出望外,原來是聶仁帶著一支人馬及時趕到,其實他們原本也是從戰場上敗下來的,逃跑時正好路過這裡,看著西軍在追幾個楚軍,他們也沒看清有林堅在內,只知道是自己人,這才出手相助,沒想到又一次救林堅於危難之際。
追趕林堅等人的這支西軍數量不多,一看對方的援兵到了,當時是不敢逞能,是迅速撤離,聶仁這才帶著人馬來和林堅等人匯合,一見自己居然救得是楚王,聶仁等人也不禁是頗感意外。
“大王,您怎麼落到這般田地了?”
“唉,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要說林堅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各種艱難也經歷得多了,早已習以為常,當時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邊苦笑道。
看著林堅那副內疚的樣子將士們也覺得怪不忍心,這一仗楚軍之所以失敗林堅作為主帥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把所有過錯都推在他一個人身上也未免過甚,然而此時林堅並沒有怨天尤人,而是主動承認了錯誤,這份氣度也算是難能可貴,眾人聞聽心裡也是頗為感慨,由於還沒有離開危險地帶,眾人也不便多談,當即又找了匹馬給林堅騎上,眾人這才順著大路趕奔西敏城,總算這一路沒再遇上什麼危險,等林堅他們抵達之後才發現唐燕,韓良等人已經比他們早來了一步,眾人劫後餘生,都是頗為感慨。
據事後統計楚軍這一仗死傷超過萬人,堪稱林堅領兵以來最大的失敗,整個西國境內的戰略格局也為之一變,索菲婭率軍是一路追擊,戰線最終又被拉回到了恆都,幸虧林堅之前對恆都軍民實施了優待,大夥感念他的恩情,這才沒有橫生反覆,憑藉恆都的深溝高壘楚軍才總算又一次穩住了戰線。
情況稍微穩定一些之後林堅立刻開始收拾殘局,一方面是調動耿翰,王懿等人去確保東路與帝國的聯絡不被切斷,另一邊林堅又公開做出了檢討,這一來是為了給廣大將士一個交待,穩定人心,同時也是做給北線的陳寬看,經過涅河一敗,如今楚軍主力已經難以對抗西軍,故此陳寬所率領的這路人馬就變得異常重要,如果其繼續按兵不動,甚至倒向西國一邊,那楚軍就將陷入絕境。為此林堅在公開檢討之後特意又給陳寬去了兩封信,言辭極為懇切,希望陳寬能夠不計前嫌,以大局為重,但陳寬的反應都頗為冷淡,很明顯他還在觀望,這可讓林堅大為著急,於是便和對方商量派一位重臣作為代表前去勸說陳寬,無論如何也要讓其發兵支援。
“還是我去吧,陳寬和我乃是舊交,我說話他多半還是肯聽的。”關鍵時刻韓良站了出來。
“可是老韓,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這裡也離不開你啊。”林堅聞聽不禁著急道。
“楚王,韓令君,二位要是信得過,老夫願意走這一套。”正在眾人為難之際,忽然有個老者站了出來,林堅等人一看都不禁頗感意外。
“宋先生您要走這一趟?”原來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棘州有名的大學者宋琦,當年他曾為劉進當過說客,出使楚營,當時就給林堅等人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後來劉進兵敗,宋琦也只得歸順了楚軍,由於其博學多聞,又在棘州一帶德高望重,故此林堅一直對其頗為禮敬,甚至後來還讓其在朝廷內擔任到了太常的職務,是位列九卿,只是因為宋琦不擅軍事,故此在這些年的南征北戰中是『露』面較少,而由於其年輕時曾經遊歷過西國,對這裡的風俗文化有所瞭解,故此林堅這次才特意將其帶在身邊,沒想到如今他居然站了出來。
“正是。”宋琦乃是學者出身,故此即便身處軍營之中依舊錶現得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
“您有把握嗎?”林堅不禁有些疑『惑』道,宋琦的口才他是瞭解的,那確實稱得起是當世一流,足以充當此行的說客,可沒聽說他與陳寬此人有什麼交集啊,那人剛愎自用,很少聽得進別人的話,派宋琦去真的能夠勝任嗎?
要擱一般人聽到這話多半會有些生氣,這不明擺著不信任自己嗎?不過宋琦畢竟是學者出身,頗有涵養,聞聽這話是淡淡一笑:“大王有所不知,那陳寬昔日曾在老朽門下求學,雖然時日不多,不過與我也算有師生之誼,之前重逢之後他也曾屢次給老朽來信問安,足見未忘昔日之情,故此老朽的話他多半還聽得進去。”
林堅等人聞聽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一段淵源,大夥倒是3都知道陳寬年輕時曾離開家鄉四處遊學,宋琦乃是當世名家,陳寬拜在他門下也不足為奇,如果真有那麼一層關係,或許宋琦還真能夠說動對方,想到這裡林堅不禁說道:“那就有勞先生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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