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西門,南門都已經落入了王懿的控制之下,北門爭奪激烈,只要東門還較安全,無奈之下鄧維只得帶著親信家眷往東門撤退,還沒到城門口遠遠看到了一隊人馬,起初鄧維也是一驚,還以為這裡已經被王懿攻陷了,等湊近了一看他才不禁鬆了口氣,原來過來的正是自己的心腹,東門守將鍾布,這位說來還是鄧維的同鄉,跟他一起從的軍,這些年轉戰南北頗立功勳,也正是基於對其的信任鄧維之前才特意安排他把守西門。
“將軍你們都沒事吧?”一見鄧維,鍾布是趕忙問道。
“我們沒事,東門情形如何?”鄧維關切道。
“平安無事,這裡有末將把守,您儘管放心。”鍾布笑道,聞聽對方這麼說鄧維才不禁鬆了口氣。
“如今我們這邊局勢吃緊,你趕快開門讓我們出去。”
“遵命,將軍你們暫請稍待。”鍾布說著這回去佈置,鄧維當時是一點沒起疑心,心裡還盤算著出城之後下一步應該何去何從,可結果等了半天鍾布也沒回來,鄧維此時不禁有些著急,還以為是東門的戰事出了什麼變化,可在此時鐘布帶著大隊人馬回來了。
“鍾布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東門沒出什麼事吧?”鄧維關切道,頓時只見鍾布的神情有些緊張。
“將軍能否借一步說話,屬下有些機密大事想要稟報。”
鄧維聞聽心一驚,不過直到這會兒他都沒疑心到鍾佈會有什麼變化,覺得可能是戰事出了什麼狀況,當即下馬跟隨鍾布走到了一旁的僻靜之處。
“究竟怎麼了?”鄧維問道。
“其實是這麼回事...”鍾布話才說到一半,忽然衝一旁的手下打了個手勢,眾人見狀立刻一擁而,將鄧維是按倒在地,鄧維起先也是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不禁對著鍾布是破口大罵。
“鍾布,你這個混賬,居然出賣我!”
鍾布聞聽是一陣冷笑:“將軍你也別說的那麼難聽嘛,這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自量力。”
鄧維聞聽不禁怒氣更甚:“巧言狡辯,你也不想想長久以來我待你如何?如今你居然如此對我,簡直禽獸不如!”
“哦,那長久以來楚王待你如何?你又是如何待他的?我這不過是有樣學樣而已。”
“這...”鄧維沒想到對方突然蹦出那麼一句,不禁是一陣語塞。
鍾布見狀是一陣冷笑,當即指揮手下人抓捕鄧維帶來的那些家眷親信,這些人一看鄧維被捕是無不奪氣,加眾寡懸殊,最後除了少數人抵抗而死了,剩下的是統統被捕,天亮之後被鍾布送到了王懿大營,得知鄧維被活捉王懿是喜出望外,驗明正身之後立刻將此訊息通報全城,那些鄧維餘黨此時的處境原本極為被動,又聽聞主帥被擒,更是士氣大跌,當即或走或降,最終這場叛『亂』持續到午才算基本結束。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興都以及其附近地區是一片大『亂』,有不少鄧維的親信聽聞事態不妙是紛紛起兵,王懿一邊要安撫地方一邊又要討伐叛『亂』,忙了足足半個月嘉州的事態才初步穩定,此時他聽聞林堅已經率領楚軍主力回師南下,生怕對方多心,這才派劉興北報信。
當然當劉興見到林堅時彙報的要這簡潔地多,尤其是關於王懿最初的搖擺不定,首鼠兩端這些統統略過不提,不過林堅對此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不過考慮到王懿最終還是選擇站在了自己這邊,嘉州這場大『亂』也是靠他才得以平息,林堅也沒有深究。
得知嘉州內『亂』已經基本平定林堅等人總算是鬆了口氣,不過他們也不敢過分怠慢,當即還是迅速趕往興都,原本由於鄧維他們這麼一鬧,嘉州是人心惶惶,如今聽聞林堅以及楚軍主力回來了,人們懸著的心才總算是放下了,老百姓甚至自發到街道兩頭迎接林堅等人入城,看到這一幕林堅不禁感慨這個時代的人們實在也是不容易,連最基本的安定生活似乎也變成了一種奢求,而自己所能做的或許也只有儘快結束這個『亂』世了。
進城之後林堅先是接見了王懿以及一眾平『亂』的有功之臣,對於眾人的表現是大加讚賞,並且表示會盡快奏朝廷為眾人加官晉爵,眾人聞聽是自然高興,其最為感慨的還是王懿,其實一直到過府面見鄧維之前他都沒下定最後的決心究竟站在哪一邊,最後實在是因為鄧維好大喜功的態度令他覺得太不靠譜,王懿這才最終決定站在林堅這一邊,其實即便是『亂』事平定之後,林堅回師之前也有心腹勸他割據嘉州,自立門戶,不過王懿一分析楚軍主力已經過了南嶺關,自己即便想叛『亂』也是無險可守,而且僅僅是壓制鄧維原先的人馬已經讓他以及部下們精疲力盡了,根本無力再對抗楚軍主力,乾脆自己也別痴心妄想了,而如今林堅的態度至少也讓他內心得到了些許安危。
會見完了有功之臣,林堅下一步是親自提審鄧維,儘管許多事都已經弄明白了,但林堅覺得有些話自己還是有必要當面與鄧維確認,或許是被關押太久的關係,也或許是自知時日無多,此刻的鄧維早已沒有了昔日的趾高氣揚,只有那眼神偶爾閃現過的不甘還在提醒著人們,不久之前這個男人還曾經大權在握。
由於人證物證俱全,鄧維自知也沒有可抵賴的,故此對於林堅等人的問話是有問必答,事情與林堅等人之前所知的沒有多大出入,只有一點林堅始終弄不明白:“老鄧啊,我自問待你不薄,石餘許諾給你的條件也未必我更好,那你為何還非要鋌而走險呢?”
鄧維聞聽是一陣苦笑:“楚王,這是我倆不同之處,您是個忠厚之人,凡事都從天下大局著想,可我不一樣,我自問智勇才略不遜於人,要我心甘情願地寄人籬下,替人辦事這我做不到,這全是我自己的個『性』使然,與您待我如何並無關聯,憑心而論您待我真算不錯了,這點即便是當初叛『亂』之時我也銘記於心,我還想著今後如有機會一定要報答於你,不過如今看來是沒機會了。”
林堅聞聽不禁是搖頭苦笑,其實鄧維的這些心理他之前多少也猜到了,只是以他的個『性』真心難以理解有人能如此利令智昏,只能說人各有志吧,都審訊完了,林堅這吩咐人將鄧維押下去,等待發落,可此時後者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且慢,末將還有最後一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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