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將聞聽都有些哭笑不得,心說自己在楚軍中地位也算不低怎麼如今被一個小姑娘差遣幹起了牙醫的活,不過事關重大二人也不便較勁當下一左一右把那人的嘴給掰開,這二位都是武將頗有些氣力,故此儘管那位有些不情不願最終嘴還是被生生掰開了,石夢朝裡面看了看,又伸手進去折騰了半天,最終取下一顆類似蛇膽一樣的東西,裡面明顯包裹著黑色的液體。
“行,取下了,二位將軍鬆手吧。”
二將聞聽這才鬆手,一旁早有士兵遞來了手巾,三人是趕忙插手,此時石夢不禁衝著已經癱坐在地上的那個刺客說道:“好了,如今你就是想死也未必能死得成,只要你敢不聽話,本姑娘隨時都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明白嗎?”
那人聞聽是又氣又怕,衝著石夢是怒目而視:“叛徒。”
“你說誰呢?”石夢聞聽也不禁把眼一瞪。
“你也是本地人,為何要幫助外人!?”
“哼,你還有臉說,楚王這回是出兵前來幫助石女王的,是咱們的盟友,反倒是王雲他們才是真正欺壓咱們雲州人的惡棍,你們如今居然幫著他做事,我看你們才是叛徒呢!?”
“石餘的王位得來不正,我們不承認她是雲州之王。”
石夢聽到這裡不禁微微變色,眼神中忽然閃過了一絲殺意:“你們是倒石派?”
“不錯,王雲答應打退了楚軍就和我們平分雲州,共同推倒石餘,我們這才替他辦事,沒想到有你們這些叛徒在這兒,害的我們是功虧一簣。”
石夢聞聽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既然你們是倒石派那事情就簡單多了,這筆帳日後咱們再慢慢算。”
說到這裡石夢忽然扭頭看向了林堅,態度頓時和緩了下來:“楚王,等這幾個人指認完行刺的同夥,能不能把他們交給我們來處置,想必您剛才也聽見了,這裡面涉及咱們本地人的一些恩怨。”
其實即便石夢不說林堅也聽出了一個大概,似乎石餘在雲州的地位也不是十分穩固,這次前來行刺的這些土人就是反對她的,由於兩家如今是同盟,許多事石夢她們不說林堅也不便追問,當下便點頭同意,當下諸葛圓便帶著人上前將那幾個刺客押出去準備讓他們確認同謀,此時有人一把拉起了早已嚇得癱坐在一邊的秦溫問道:“楚王,此人應該如何發落?”
林堅聞聽不禁看了看石夢,後者猶豫了一下叫住了諸葛圓等人,上前又衝那個腿被劃傷的刺客問道:“行刺的事他知道嗎?我奉勸你最好別撒謊,否則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你。”
那人聞聽瞪了石夢一眼,明顯是又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最後嘆息一聲說道:“他不知情,其實之前我們商量這種事的時候他就總喜歡唱反調,說什麼這麼做太過卑鄙,非豪傑所為,王雲嫌他煩,所以這次乘機行刺的事就沒告訴他,想著要是行動失敗我們一行人逃不掉,就借你們的手把這書呆子一道剷除,他耳邊即清靜了,又不用背上害賢的罵名。”
石夢聞聽不禁冷笑道:“算盤打的還真精,不過你幹麼要把這些也告訴我們?”
“哼,我和王雲雖然暫時結盟,不過再怎麼說也是雲州的豪傑,看不慣他那麼陰險的做法,所以希望你們別濫殺無辜。”
“喲,看不出你還挺正派啊,可惜是跟錯了人,帶走吧。”說到這裡石夢不禁衝諸葛圓等人擺了擺手,眾刺客這才被帶了下去,他們說的話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誰也沒想到王雲其人居然陰毒至此,與他哥哥王昶的為人比起來簡直是天囊之別,林堅本來對於秦溫印象就不錯,加上得知此次行刺與他並無關聯當下就安撫了他幾句,讓人帶其下去休息,秦溫也沒想到王雲居然如此狠毒,想用借刀殺人的辦法除掉自己,氣憤之下也就沒回去覆命,留在了楚營為林堅效力,之後提供了許多關於嘉州軍的重要情報。
事後經過指認確認了使團中總共有二十多人參與了此次行刺,這些人的供述與最初那人所言基本一致,原來王雲眼看大勢已去,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決定是鋌而走險,聯合了雲州本地反對石餘的土人想乘機暗殺林堅,事後趁楚軍大亂再發動反擊,多虧石夢在此事情才沒有成功,林堅聞聽不禁大怒,他一貫以誠待人,沒想到遇上王雲這麼個居心險惡,表裡不一的貨,當即中止了所謂和談下令對嘉州軍發動猛攻。
不過事後林堅也詢問過石夢是如何識破對方的圖謀的,她的回答是這樣的:“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稀奇的,那個盒子原本是我們雲州王室世代流傳的至寶,裡面暗藏弩機可以發射毒箭,只要一見血對方是必死無疑,當初雲州內亂的時候這寶貝丟了,沒想到落在他們手裡,能讓我遇上也算是機緣巧合吧。”
“那雲州內亂是怎麼回事?上次聽你管那些人叫倒石派那又是怎麼回事?”林堅追問道。
石夢聞聽笑道:“這也沒什麼,當初我們石女王繼位有些人不服,就找了種種藉口鬧事,最早嘉州軍之所以進攻雲州也是受了這些人的引誘,只能說哪都有叛徒不是?些許小事倒讓楚王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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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夢當時的神色很自然,可林堅還是從她的言語中聽出了隱瞞的意思,看上次石夢與那些人彼此仇視的樣子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而石夢越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就表示背後隱瞞的細節越多,林堅當時也就沒繼續追問,而是事後暗地讓董興,小馮等人去打聽情況,林堅此舉倒不是憋著想拿這事做文章,只是單純出於好奇,結果很快他就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石夢上次所說的基本都是實話,只是隱瞞了許多重要的細節,雲州這邊的情況與內部有些不同,原本這裡的土人是分為一個個部落互相之間並不統屬,只是會推舉一個形式上的最高領袖叫做聖女才處理一些關於民生的大事,這個聖女一般都是從一眾候選人裡推舉出來的,沒太大的實權,而石餘就是這一屆聖女候選人之一,但是其打破了聖女推選的許多規則,最終憑藉著武力是強行上臺,並將“聖女”改為“女王”要求雲州境內的所有百姓都臣服自己,如此一來就引發了許多人的不滿,這也就引發了石夢口中的“雲州內亂”。
這次內亂規模極大,雲州境內所有的土人部落幾乎都參與了,最終石餘率領自己的嫡系勢力取得了勝利,但那些失敗者並不甘心,便向嘉州方面求援,當時嘉州還是幾大權貴主政,他們眼看雲州內亂覺得有機可趁,這才派王雲率軍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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