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堅聞聽微微一愣,不明白堂堂皇帝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不過作為大臣不回答終究有些說不過去,於是林堅當即答道:“天下未定,實在無暇顧忌這許多。”
“難得愛卿如此胸懷天下啊,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也是人之常情,愛卿莫非連個心儀之人也沒有嗎?”
林堅聞聽不禁越來越奇怪,心說你是皇帝,又不是街坊大媽,怎麼在這種事上沒結沒完啊?可礙於對方的身份又不便直說,當下只得乾笑不語。
要說呂武的洞察力還是比皇帝高地多,當時就看出了林堅的心思當即笑道:“陛下,這是人家愛卿的私事,你又何必如此喋喋不休的,這不是讓諸位卿家見笑嗎?”
之前說過這位皇帝雖不是什麼英明神武之輩,但也並不傻,聞聽呂武這麼一說當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是趕忙笑道:“愛妃言之有理,朕一時高興,難免有些得意忘形,這就自罰一杯算給眾位卿家賠罪了。”
皇帝說完還真就自罰了一杯,這下林堅等人反倒有些惶恐不安了起來,畢竟皇帝當眾向臣下道歉,這種事還是頗為罕見的,眾人當即是紛紛起身告罪,皇帝與呂武趕忙安撫了一陣,透過這件事大夥對於當今皇帝的印象都還不錯,覺得此人還挺平易近人,並沒有什麼高高在上的架子,然而酒宴恢復之後皇帝的一番話卻令現場是再起波瀾。
“其實朕方才問這些並無他意,只是朕的長女興平公主也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只是此女從小被朕嬌縱壞了,是刁蠻任性,故此至今都沒許配人家,朕看林愛卿年輕有為,人品端方,有意招贅你為駙馬,不知愛卿意下如何?”
“這...”林堅聞聽頓時一愣,這番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按理說這事也不奇怪,如今各地軍閥中數林堅勢力最強,朝廷為了拉攏他有意和其結親這可謂是合情合理,可問題是林堅和這個興平公主素未謀面,突然讓自己娶她,林堅心裡是真不樂意,更何況眼下單是唐燕,樂曼這倆就已經夠讓林堅頭疼的了,要是再加上一位這事非更麻煩不可,唐燕由於身無官職所以這才並沒有跟隨進宮,可樂曼作為下庸的代表那可是在場的,當時林堅不禁下意識地看了對方一眼,只見樂曼神態焦急,顯然也對此事感到頗為棘手,林堅心知單衝這一點自己就不能答應這門婚事。
這要換一般人林堅立刻就回絕對方了,可眼下對面是皇帝,而自己如今名義上還是朝廷的臣子,故此這事還不能做的太生硬,想到這裡林堅不禁陪笑道:“承蒙陛下錯愛,微臣感激不已,只是微臣出身寒微,只怕配不上公主。”
“唉,愛卿言之差矣,你如今也算是一方諸侯,怎可說是出身寒微?更何況如今是朕先向你求親,朕都沒有嫌棄你,愛卿又何必過謙呢?還是說愛卿無意與朕結親?”
聞聽皇帝這麼一問林堅不禁有些著急了,雖然這門婚事自己確實不想答應,可要是因此惹皇室反感,進而影響到雙方的聯盟那就未免因小失大了,林堅當即琢磨該怎麼把話給圓回來,可既不能駁了皇帝的面子,又不能答應這門親事,這話要說起來還真有一番難度,林堅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關鍵時刻還是呂武善於察言觀色,她看出了林堅的窘迫,當即出面調停道:“陛下,剛才說您不該喋喋不休,怎麼這麼快就又故態復萌了?婚姻大事非但兒戲,您這麼突然提起讓人家林愛卿一時間如何作答?反正這次眾卿家還要在洛安逗留幾日,我看這事不如讓林愛卿回去好好斟酌,過幾日再做答覆不遲。”
皇帝此時似乎也有些明白過來了,當即用手拍了拍額頭:“不錯,不錯,這事確實是朕操之過急了,婚姻大事確實不可草率,總之朕的意思已經說明白了,還望林愛卿回去慎重考慮,朕就恭候佳音了。”
林堅一聽這可算是為自己解圍了,雖說所謂的回去考慮也不過是多拖幾天而已,可那樣自己至少可以回去和大夥商量,無論成與不成都好有個準備,思想到此林堅當即謝恩,這件事就此揭過,別說皇帝這人還真拎得清,這之後是再也沒有提起此事,這讓林堅的壓力多少減輕了些,不過這酒宴他也是沒好意思再享受了,好不容易熬到結束趕忙帶著眾人是匆匆告辭,一出宮門,遠遠就看到唐燕是等候在那裡。
“怎麼樣?”
“一言難盡,先回驛館再說。”林堅不由得苦笑道,唐燕當即就知道一定是出了麻煩,當下也就不多問了,等一行人回到了驛館,林堅把心腹以及唐,樂二女全都召集起來把宮中所發生的林林總總一說,最後就介紹到這樁婚事,饒是唐燕經多見廣,聽聞此事神色也不禁微微一變。
“在座的也沒有外人,我就開誠佈公了,這樁婚事我是肯定不能答應的。”林堅說到這裡不禁看了眼唐,樂二女,二人的表情立刻都顯得有些微妙。
“但眼下咱們也不便和朝廷鬧翻,所以這件事還望大夥想想有沒有什麼妥善的解決之道。”
林堅此言一出屋裡頓時是議論紛紛,別看這群人在一起南征北戰,縱橫莫敵,可面對這事一時間還真有些束手無策,就連一向足智多謀的韓良都不禁眉頭緊皺,林堅也覺得這事有些棘手,故此也不著急,等著看大夥有何辦法,結果大夥這邊正商議著,忽然外面又傳來一陣喧譁,沒一會兒親兵跑了進來一臉苦笑地衝著林堅說道:“主公您去看看吧,昨天鬧事那姑娘又來了,指名道姓要見您,因為有您之前的話大夥也不敢得罪您看這事應該怎麼辦?”
林堅聞聽差點沒氣樂了,他料到這次進京麻煩少不了,可沒想到遇上的盡是些稀奇古怪的事,但也不能坐視不理啊?迫不得已林堅只好帶著大夥又來到門口,一看還真是昨天那位,連衣著打扮都沒換,此時正與眾士兵理論呢,一見林堅出來不禁高聲說道:“林堅你來的正好,我找的就是你,趕緊出來,別躲躲藏藏的!”
林堅之前和大夥也分析過,這位應該是哪個王公大臣家的小姐,平時被家裡人嬌慣壞了,聽說自己來了所以想看個熱鬧,可沒想到這位今天居然又來了,而且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考慮到對方的背景林堅只得耐著性子上前說道:“姑娘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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