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唐二小姐!?”還沒等林堅開口,一旁的小追就不禁失聲驚呼道。
唐燕聞聽頓時一愣,扭頭看了看她,冷冷道:“你是誰?”
“您忘了,我是張家的侍女小追啊,當初您家老夫人過大壽的時候我曾經跟著我家小姐到府上拜訪過,當時您還賞過我一個大紅包呢。”
“是嗎?我不記得了。”唐燕冷冷說道,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這也難怪,您是貴人,怎麼會記得我們這些當侍女的呢?不過沒想到二小姐您居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小追說到這裡激動得差點沒哭了,林堅和她相處了有些時日,對於這丫頭的性格多少有些瞭解,這並不是個輕易就會向別人表露真實情感的人,可此刻她這番模樣如果不是刻意作偽,那應該就是一種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感傷吧。
不過相比之下唐燕的反應更讓林堅感到在意,按理說看到別人為自己活著感到如此激動,一個人即便不感動多少也得有點反應才對,可唐燕此時卻顯得無動於衷,好像這些事完全與她無關一樣。
“對了,唐小姐您來這一趟辛苦了吧,趕緊請坐,我就給你去拿茶點。”當然小追對於這些並不在意,當即擦了擦眼淚頗為熱情地招呼唐燕坐下,給人感覺她是真為對方的到來感到高興,而唐燕的反應依舊冷淡至極,甚至連句客氣話都沒說,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當時林堅的內心就對這個女人產生了些許反感。
很快小追便退了出去,書房裡頓時就剩下了林堅他們倆,氣氛明顯有些尷尬,很久都沒有人說一句話,唐燕會這樣或許是由於其冷淡的性格,而林堅呢?他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對方的身份如今已經基本證實了,就是張羽的未婚妻唐燕,這讓林堅不禁有些尷尬,畢竟如今的他既是張羽又不是張羽,他不知自己究竟該用何種身份來面對對方,另外林堅隱隱覺得唐燕此來似乎有什麼要事,不過一直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最後還是林堅鼓足勇氣主動開口道。
“二小姐...”
“叫我唐燕就行了。”還沒等林堅說完,唐燕就冷冷地打斷道。
“哦,唐燕你這一路辛苦了。”林堅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這不明顯沒話找話嗎?按理說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三教九流,王侯將相什麼人都接觸過了,可還沒有誰能像唐燕這樣令自己感到如此緊張。
“你是想問我的來意吧?”還沒等林堅反應過來唐燕已經搶先說道,語氣依舊冰冷地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感情。
“正是,方便透露嗎?”林堅怯生生地問道,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明明連血雨腥風的戰場自己都經歷過了,為何在這個女人面前還表現得如此緊張。
“沒什麼不方便的,其實我這回來找你是希望大夥一同攜手光復大越。”
“啊!?”林堅聞聽又是一愣,光復大越?這又是哪兒跟哪兒?
唐燕看著林堅的表情,眼神中頓時流露出一股怒意:“怎麼,你不會告訴我才不到兩年你就把自己的父母家邦給忘了吧?”
“不會,那怎麼能...”林堅趕忙擺手道,同時竭力整理著從張羽那裡繼承的記憶,其實所謂大越就是原來盤踞在江南地區的一個國家,也就是張羽他們的祖國,只可惜後來被自己的宿敵北吳給消滅了,整個王族以及像張,唐兩家這樣的貴族大臣也幾乎被殺戮殆盡,只有像張羽這樣極少數的幸運兒活了下來,由於林堅本來就不是張羽,所以對於這個所謂的故國並沒有多少感情,這一年來各種事又層出不窮,使得他幾乎都快忘記這個王朝的存在,萬沒想到今天唐燕居然又會提起這個話題,並且還宣稱要復國。
“那你答應了?”此時唐燕接著開口問道。
“不是,這究竟怎麼回事我還弄清楚呢?怎麼個復國法?”
唐燕聞聽點了點頭這才為林堅簡單做了個介紹,原來大越滅亡之後,她和不少人都僥倖逃了出來,由於國破家亡這些人對於北吳是恨之入骨,於是便開始召集同道試圖光復大越,由於北吳軍吞併大越之後倒行逆施,激起了當地百姓的不滿,故此還真讓這些人拉起了一支隊伍,他們居然還不知從哪兒找到了據說是過世上任越王的親孫子名叫江佑,擁立其繼任越王,試圖趕走北吳,不過想當初大越尚在的時候傾舉國之力都打不過北吳,如今僅憑這些人無異於以卵擊石,故此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儘管如此北吳要想徹底將這些人消滅也並不容易,雙方就此陷入了拉鋸,大越這邊也清楚要想復國必須增強自己的實力,於是便派了不少人到周圍各國活動,一方面召集逃難在外的越國臣民,一方面爭取各家勢力的支援,也就是在這過程中他們聽聞了如今在中山國手握兵權的林堅原來就是大越的名門之後張羽,這樣一個機會他們怎肯錯過?於是便派了林堅昔日的未婚妻唐燕為使者前來聯絡,當然這其中的許多細節是林堅後來從別處得知的,當日唐燕介紹的要比這簡單地多,這個人說話就和其待人接物一樣總透著那麼股冷淡。
“這麼說你此來是希望我起兵幫助你們興復大越?”聽完唐燕的講述,林堅不禁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開口問道。
“沒錯。”
林堅不禁陷入了沉默。
“怎麼,你不願意?”別看唐燕性格冷漠,觀察力卻頗為犀利,一眼就看出了林堅內心的猶豫。
其實此時林堅的心情頗為複雜,按理說他和大越沒什麼感情,對於那個江佑值不值得輔佐也不清楚,突然要他背叛中山國帶兵幫助他們,感情上實在有些接受不了,可話說回來自己這具身體畢竟是人家張羽的,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很理解唐燕等人國破家亡的那種悲痛,也不覺得他們要光復大越有什麼錯,所以這件事究竟該如何處理一時間真讓他有些為難。
當然這些事對唐燕自然是不能說,林堅只得給自己找了個藉口:“那倒不是,只是這事關係重大,咱們也不能說幹就幹,你總得讓我考慮考慮不是?”
“考慮,這種事有什麼好考慮的!?”林堅自覺這番話說的還是比較委婉的,可唐燕聞聽卻不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是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那是林堅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明顯的情感流露,儘管並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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