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延聞聽是微微點頭,似乎是有些動心了,陳忠見狀頓時有些著急忙說道:“可汝陽的紅衫軍之前就曾許給過我家寨主將軍之位。”
林堅聞聽不禁一笑:“呵呵,二當家說別人我不清楚,說紅衫軍我再瞭解不過了,那就是群流寇,目光短淺,胸無大志,成天打家劫舍,能成什麼大事?他們許的將軍能值多少?”
“可據我所知之前貴軍攻陷江陽時也沒短了打家劫舍啊,這麼說起來你們的校尉豈不是更不值錢?”陳忠此時不禁反唇相譏道。
林堅聞聽不禁神色大變,陳忠這番話正好說中了他最不願提及的往事,一想到當日的一幕幕,林堅不禁是低頭不語,此時一旁一隻手有力地握住了他,林堅扭頭一看原來是韓良,只聽他朗聲說道:“二當家所說不假,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日江陽之事包括林將軍和我在內許多人都是反對的,只因我軍剛剛起事,許多以前的草莽作風還來不及清除而已,可我們中山王雄才大略,日後定會整頓軍紀,到時天下俊傑必定蜂擁來投,諸位到時恐怕就是想求個校尉也未必可得!此番我們前來原本是覺得岑寨主以及諸位俱是俊傑,這才想共襄大事,沒想到諸位居然如此百般推諉刁難,足見毫無誠意,既然如此,請恕我等不敢奉陪,告辭!”
韓良說罷拉著林堅是起身就走,此舉突如其來,在場眾人包括林堅在內都是一驚,雖然陳忠的話讓後者頗為不快,可他也沒打算就此中斷談判,眼見韓良此舉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二人就要走出聚義廳了,岑延終於反應了過來,是趕忙起身阻攔:“二位大人且慢,有話好商量。”
韓良聞聽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他一眼:“還有什麼可商量的!?”
岑延道:“二位切莫多心,我二弟剛才那番話並無惡意,我們此番是真心實意想投靠中山國,至於官爵待遇什麼的都好商量。”
韓良聞聽是冷冷一笑:“岑寨主,咱們可把話說清楚,如今是大夥談合作,可不是我們上趕著求你們青龍山,真要談崩了吃虧的可是你們!”
“這個我明白,所以還是請二位歸座,咱們有話好說不是?”
眼見岑延態度頗為誠懇,韓良的怒氣多少平和了些,當即扭頭看了看林堅說道:“那將軍你看如何?”
林堅畢竟也不傻,此時多少有些明白了,韓良這是使得欲擒故縱,沒想到招募支人馬還有這麼多的套頭,可事已至此他也只得配合著演下去,當即擺出一副頗為勉強的樣子:“既然岑寨主都這麼說了,那就再談談吧。”
韓良聞聽點了點頭,扭頭衝岑延說道:“岑寨主聽到沒,我們這可是衝著你的面子,要是再出什麼岔頭,別怪我們翻臉無情!”
岑延聞聽是連連賠笑:“二位放心,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請歸座,請歸座。”
就這樣韓,林二人又再次入席,談判又得以繼續,經過剛才這一鬧青龍山方面的態度明顯軟化了很多,就連那個陳忠說話也明顯收斂了,看來就如同韓良所預估的那樣對方剛才不過是自高身價,以求謀得更好的待遇而已,對於招降這件事本身他們的迫切程度比之中山寨方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眼看對方有所讓步,林堅這邊也不得不擺出些姿態,將眼下的困難給對方做介紹,也分析了今後發展的前景,有韓良咄咄逼人的對比在前,林堅這開誠佈公的態度明顯贏得了青龍山多數人的好感,最終對方經過一番短暫的商議同意了投靠中山國,眼看一番辛苦沒有白費,林堅是高興異常,最後還是一旁的韓良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林堅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當即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喜悅。
最終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方才結束,由於離開山寨還有不少工作需要準備,於是雙方約定明天一早再進行正式的儀式,岑延頗為熱情地邀請林,韓等人在山寨住上一晚明早一起動身,林堅等人原本是再三婉拒,可後來眼見對方是一片盛情,真要不住難免顯得有些不信任對方,對於今後的合作不利,於是幾人最終商議決定還是答應了下來,由陳道下山通知那兩百人原地紮營,明早上山。
當天晚上岑延又安排了一次小宴招待林堅等人,這回參與的人比白天少的多,基本都是雙方的頭面人物,由於合作的事基本已經談妥,所以岑延表現得比白天更為熱情,連連向韓,林二人敬酒,林堅的酒量其實一般,到後來明顯有些招架不住了,多虧韓良出面替他解圍,別看韓良表面文質彬彬的,酒量卻出奇地好,面對青龍山眾人輪番敬酒是談笑風生,應付自如,看得林堅也不禁暗自慶幸自己能有這麼個幫手,最終宴會是盡歡而散。
由於山寨地方有限,當晚韓,林二人便安排住在了一個房間,洗漱完畢二人一時都沒有什麼睡意於是便聊起了天,話題無外乎是關於青龍山眾人。
“我看那個岑寨主人倒蠻直爽的。”林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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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韓良冷笑道。
“怎麼了?”林堅疑惑道。
“白天他們刁難你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嗨,那也談不上刁難,再說那都是二當家陳忠的事,和岑延無關啊。”
“哎喲,我的將軍啊,您這忠厚地都過分了,你想想這麼大的事,如果沒有岑延的默許,那個陳忠敢那麼明目張膽嗎?”
“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
“十有八,九。”
“不會吧...”
“總之岑延這夥人絕不簡單,今後咱們和他們合作可要多加個心眼才是。”
“那今天晚上...”
“你怕他們偷襲?這倒還不至於,這夥人無非是想自抬身價,多撈點好處而已。”韓良說著往床上一躺,顯得是氣定神閒,林堅琢磨著他剛才的話,回想著白天的種種是將信將疑,不得不說對於他這樣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而言眼前的局面實在有些太過錯綜複雜了,想到這裡他不禁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了些許擔憂。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早上,眾人早早起床在寨中的廣場集合,岑延將投靠中山國的決定一說,眾嘍兵是議論紛紛,其實這也在林堅等人的意料之中,畢竟人各有志,按照雙方事前商議的結果,一切聽憑眾人自願,肯加入自然最好,否則就地遣散,最終願意跟來的佔了大多數,於是岑延將山寨這些年的積蓄就地與眾人一分,大夥這才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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