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得到您的承諾,微臣真是三生有幸,謝過皇上了。”景霆瑞繼續說道,他的眼神無比之溫柔,嘴角亦浮出讓人神魂顛倒的微笑。
“瞧、瞧你,這有什麼好謝的……”愛卿的臉色開始由白轉紅,還故作鎮定地說,“這頂多是禮尚往來罷了,畢竟是你先答應的朕,對吧?”
“不全對。”
“怎麼說?”愛卿不解地眨著眼,盯著景霆瑞。
“微臣能答應皇上,是因為胸有成竹,可皇上您……”景霆瑞的語氣似乎透著些許懷疑。
“你什麼意思?!”愛卿聽出了弦外之音!
“您的武功心法還不及永和親王一半的好,那日,若不是親王在,微臣是怎麼都不會離開的。”
景霆瑞簡直是不怕死地說道,“所以,您所謂的‘禮尚往來’,大約只還了一半的‘禮’吧,雖然說,您的承諾是很誠懇,但是,微臣不能完全信任您一人時,能夠安好。”
“景霆瑞!”愛卿連名帶姓地叫道,“你到底是關心朕,還是貶損朕啊,好吧,雖然你說的對,朕的武功是半吊子的,但你為何不能婉轉點呀,虧朕一心想要與你和好……!”
“是微臣不解風情。”景霆瑞立刻低聲下氣地說,“請皇上恕罪。”
“哼!在以前,朕練草書,字都扭成麻花了,你還誇朕勤奮好學,冰雪聰明!現在呢?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朕怎麼在你眼裡,就是越來越笨的呢?”愛卿抬手,不滿地敲了一下景霆瑞的肩頭。
“那會兒,您還是個孩子,自然需要多多的鼓勵。”景霆瑞微微笑著說,“現在您都要二十了,要求自然也就不同了。”
“是是是!”愛卿迭聲地說道,還推開景霆瑞的懷抱,“你景大將軍說的,總是在理的!”
“皇上不是來求和的嗎?”景霆瑞卻又將他拉過,問道,“為何急著走?”
“本來是,現在不是了。”愛卿抬頭,一臉理直氣壯地看著景霆瑞。
“此話怎講?”
“朕以為你在氣那個時候,朕把你差遣走,”愛卿頓了頓,“朕現在才知道,你沒有生朕的氣,只是跟自己慪氣罷了,既然如此,朕何需與你求和?反正……朕要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你自己待著吧!朕要回宮去了。”
景霆瑞略微一怔,沒錯,他就是在氣自己,他也知道愛卿提出的命令是正確的,有炎在,也不會讓愛卿受傷,可是,他就是無法接受自己不能在關切時刻,守護在愛卿的身邊,為此既感到無奈又懊惱。
還有比心愛的人,也瞭解著自己的心意,更要感到愉快、幸福的事情嗎?
這些天,堵塞在心裡的鬱悶都在這一刻瓦解了,甚至,正因為之前的糾結,反而讓現在的感覺變得加甜蜜。
景霆瑞雖然沒有開口,但他從頭到腳,從心裡到眼裡,都滿盛著對愛卿的愛意。
“等一下。”景霆瑞依然去拉愛卿的手。
“不等!還好剛才沒使呂太醫教的那一招,不然朕可就……”愛卿沒有在意到景霆瑞此時,那無比動容的神情,反而鬆了口氣似的嘟囔著。
“呂太醫?招數?怎麼您現在不向小德子取經了嗎?”景霆瑞卻沒有放過愛卿,即便他竭力地想要掩飾自己的羞窘。
“小德子都黔驢技窮了,快放手啦!”愛卿紅著臉掙扎,卻被困在一雙猿臂間,脫不了身。
※※※
一陣穿堂風吹過,田雅靜微翹著蘭花指,輕輕地撫好頰旁的一縷鬢髮……靜靜而立,她的面容就如同春日的桃花,純潔嬌潤。
她的一舉一動也跟天仙下凡似的——美極了,讓宋植看得兩眼發直,還面紅耳赤,而他原本就曬得極黑,現在越發是黑裡透著火紅,內心的愛慕與激動全都清楚地寫在了那張粗糙漢子的臉上。
田雅靜一眼看穿宋植的心思,但只是微微一笑,這樣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原本可不予理睬,但是,宋植是景霆瑞身邊的一員干將,所以,她一改往日的矜持,主動地與他搭話。
“所以,景大哥是和皇上在一起麼?”田雅靜輕聲細語地問,接著還補充似地道,“是乾孃在問,不知皇上是否要回去歇歇腳,那裡已經備下上好的點心和熱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