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特使大人送一罈庫房的酒。”景霆瑞來到書房後,對侍衛吩咐道。
“是,將軍!”
侍衛下去準備,那裡的酒是最好喝的,全都密封在罈子裡,已近百年的歷史,景霆瑞用來犒賞先鋒營的將士。
想到青允那完全不顧及身份的嬉鬧舉止,景霆瑞不禁輕輕一笑。
在以前,愛卿說是找青允師父練武,但很多時候都是追著打鬧,愛卿還會爬到青允的肩膀上,青允也完全沒有太子師的樣子,整天都是嬉皮笑臉的。
景霆瑞知道青允是故意逗愛卿開心,因為在學武之前,是先學習文史古籍,愛卿在溫朝陽那裡,沒少挨訓。
所以每一次上課,景霆瑞都是遠遠地望著笑聲不斷的師徒二人,恍惚間,覺得他們才是一道的。
不可否認,景霆瑞知道自己是在吃青允的醋,所以,當愛卿練完武,都會藉故將他抱緊在懷裡,尤其是天冷的時候。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愛卿是他的這一點,誰都不能改變。
景霆瑞將密函匣開啟,看到裡面被紙張塞得滿滿當當,不禁露出溫柔的笑。
‘瑞瑞,一切可好?’
信紙展開,第一句便是愛卿誠摯的問候,景霆瑞都能看得到,愛卿那雙晶瑩透徹的眼睛裡,透著的擔憂與思念。
‘朕……與你寫信時,還真不習慣自稱朕啊。平時講話倒不覺得,因為在我的心裡,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並沒有一個朕夾在中間。’
這話真是比冬日裡的石蜜還要甜,若愛卿在面前,景霆瑞一定不會只給他一個吻就算數的,定要與他纏綿上一整夜!
當然,愛卿並不會認為這是情話,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而當他真的寫情話時,別說景霆瑞看著古怪,連小德子瞥見都要搖頭。
例如上一封寫的‘朕想念你微笑的樣子,也想念你說話的聲音,不管相隔多遠,分離多久,都深深縈繞在朕心頭……。’
等等,這確定不是在寫哀悼、緬懷之詞?這字裡行間的表述極容易讓人聯想到故人‘音容宛在,永別難忘’,若不是景霆瑞,換做其他人收到這樣的情書,不氣個半死才怪。
是戀人也緣盡於此了!
但景霆瑞雖然讀著彆扭,心裡還是很高興,不管愛卿寫什麼,只要是他寫的,那都是寶貝!
‘我可不能得意忘形!’
心跳得太快,景霆瑞不得不放下信件,略略定神才拿起來繼續往下看:
‘所以,我就稱我吧。瑞瑞,你知道嗎?東宮的楓葉還紅著,我今兒才去看過,可美了……他們都說是祥瑞之兆,但我知道打仗贏了,都是你和戰士們的苦勞,哪有祥瑞一說。’
愛卿的信裡寫的都是宮裡發生的事,有好笑的,也有惱人的,比如賈鵬非要大辦萬壽節,而他心思並非在祝壽上。
當然,關於煩惱的事情,愛卿都是寥寥數語帶過,大多還是喜事,說長公主已懷有身孕,萱兒榮升為妾室,與長公主以姊妹相稱,關係極為融洽。
他說自己當初是捨不得讓萱兒當陪嫁侍女的,如今見她生活得好,倒也罷了。
愛卿並不知道長公主挑選萱兒陪嫁,是因為景霆瑞的關係。
萱兒對皇上存有非分之想,若只是單純的愛慕還好說,偏偏她是想借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法
子,飛上枝頭變成鳳凰。
愛卿並不知道萱兒曾偷取過“神仙露”,並想要加入到御膳裡,只是小德子和安平跟得太緊,沒有機會下手。
安平察覺到萱兒老是鬼鬼祟祟的不對勁,就向景霆瑞報告此事,景霆瑞稍微一搜查,便在萱兒的身上發現了被盜的神仙露。
景霆瑞當然不會允許這樣貪慕權貴的女人留在愛卿的身邊,可是愛卿偏偏對他周圍的人十分上心。
若是單單趕萱兒出宮,只會傷了愛卿的心,他略一思索後,便去了一趟公主府。
長公主認為只要和皇上討要一個宮女,就能賣給景將軍一個大人情,這交易很是划算,便欣然同意。
而正因為是景將軍介紹的,長公主對萱兒自然厚待,從一開始就打算讓她當妾妃。
萱兒的事情到此為止,景霆瑞即使讀到信,也不願意告訴愛卿任何有關她的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