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漢彪有點坐不住了,眯著眼兒道,“各位大人,卑職的老家來了好幾個粗使丫頭和雜役,可下官家裡小,養不起這麼多人,今日順道帶來,還麻煩大家看一看,若有中意的,大可留下當差。”
“哦?前陣子,家內是有說,府裡缺僕從,那就讓他們進來吧。”賈鵬欣然應允,也是給漢彪一個面子。
漢彪立刻出去張羅,不一會兒,在他的帶領下,依次走入五個少年,五個少女,都穿著粗布衣裳,低垂著頭,站在雕花的廳門後,分兩邊站好。
一旁伺候主子們飲酒的丫鬟們,好奇地打量著他們,臉上還有點嫌棄,就像看到街市上的乞丐一般。
不過,待漢彪清一清嗓子說,“都抬起頭來。”那些少年、少女便齊刷刷地仰頭,一個個都嬌俏無比,面板細嫩得跟豆腐似的,都能掐出水來。
連賈鵬都不由多看了幾眼,心裡明白這才不是粗使僕役,光看這容貌、身段,就知道是花了不少銀子去花舫裡買來的。
“哇!這幾個小人兒可真俊俏!比花兒還嬌豔。”太中大夫蘇應文放下玉筷,顯得很有興致,“你的家鄉可真是出美人啊。”
“呵呵,哪裡,就這幾個拿得出手而已。”漢彪謙遜地道,“各位大人要是喜歡,儘管拿去,可別跟我見外。”
“這當然要相爺先挑。”景霆雲雖然也是看得兩眼放光,但獻媚地說,“相爺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哈哈,老夫就免了。”賈鵬大笑,隨手一指,“就第一個丫頭吧,看起來夠靈巧,差給夫人使喚。”
“謝大人!”那位被指戳的少女飛快地跪地,磕頭,一旁的丫鬟就領她出去了。
“剩下的幾個,你們就分了吧,也別辜負漢大人的一番美意。”賈鵬酒興頗高地說。
“光看樣貌都是不錯的,不知內裡如何?”蘇應文裝出一副疑慮的模樣,漢彪立刻明白地下令,“脫去外衣,讓大人們仔細審視。”
少年、少女們十分聽話,粗鄙簡陋的衣裳一脫,才看到裡頭穿的全是極好的緞紗,有粉白的、瑩綠的,輕薄得可看到肌膚,比全部cuo更有風味。
“漢大人,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景霆雲淫邪地笑了起來,眼睛不住地在肉林裡流轉。大家敬他是世子,便把第二位的挑選權交給了他。
景霆雲並不含糊,謝過在座的諸位,親自上前挑揀,先是逐個地從頭到腳看了一圈,再湊近聞,是否有異味。
最後伸手撫摸,對眾人說,“這屁股蛋子好,用鞭子一抽,那是紅白分明,嬌豔如花!”
“你當是老驢拉磨,還鞭子抽!”蘇應文哈哈大笑著,在座的人都笑個不停。
“知道世子您最識玩樂,多給您幾個便是!”漢彪趁機拍馬,於是,景霆雲要了兩男兩女,剩下的其餘人都分了。
酒足飯飽,吃也吃了,拿也拿了,眾人才歡喜地散場。
景霆雲最是得意,賈鵬與他告別,心裡想著,‘同樣是景親王的兒子,這嫡長子好色至極!只要給他幾個美人,連親爹親媽都會出賣吧。’
他雖然很看不起景霆雲,認為他空有一副好皮囊,腦袋裡頭卻荒yin不堪,但景霆雲確實很好操控。
相比統帥大軍,在外頭征戰的景霆瑞,這兩兄弟差別大得就跟毫無血親關係一樣!
但是,賈鵬情願多幾個景霆雲,也不要一個景霆瑞來與他爭權奪勢!
“老爺……”管家來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怎麼了?”賈鵬問,“剛不是好好的?”
“就是之前領進去的那個丫頭……夫人以為您要納小妾,”管家停頓了一下,才道,“一時生氣,就命人拖下去笞死了。”
“哎,是讓她當丫頭使喚的,動什麼氣,身子又不好。”賈鵬本想去書房的,這下連忙去勸慰夫人了。
※※※※※※※※※※※※※※※※※※※※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
愛卿把寫好的書信晾乾,再細緻地摺好,最後放入密函匣內鎖住,才把它交給青允。
“鐵鷹劍士的腿腳總是最快的,這次還是麻煩師父了。”愛卿再三說道,“請務必交到景霆瑞的手裡。”
“微臣明白!”青允雙手接過精巧的密函匣,“這就去辦!”
“師父。”愛卿從御案上端起青瓷茶盞,遞到青允的面前,“喝口熱茶再走。”
“謝皇上賞賜!”
這茶是小德子剛奉給皇上的,即便隔著茶蓋都能聞到一股清香。
青允接過,心裡很是感動,愛卿還是太子時,他們就時常坐在廊簷下,喝著清香襲人的碧螺春,聊著天南地北,兩人親密得與其說像師徒,倒更像是一對叔侄。
愛卿對於宮牆外的世界很是嚮往,還說過,‘要闖蕩江湖、行俠仗義!’這種頗孩子氣的話。
青允告訴愛卿,宮外是很大,但天大地大,唯有皇帝才是真大,只有坐鎮江山,才算是真正的擁有江湖。
愛卿那時候只是調皮地一笑,但青允知道他聽懂了,到底是龍子龍孫,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