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怎麼回事?!』
明明應該是很淺的地方,愛卿在落水之後才發現:岸邊是很淺沒錯,可冰涼透徹的水下卻是別有洞天,各種石頭、水草遍佈河床極深的罅隙間,足以淹沒他們兩人了。
陽光從激盪的水面投射下來,形成一束束閃耀、扭曲的光束,驚慌遊走的小魚群都看得清清楚楚。
金黃的衣袍、織錦的衣帶在水下漂浮,愛卿感覺憋氣憋得難受,下意識踹動雙腳,想要浮到水面去。但景霆瑞左手摟著他的腰,右手扣住他的下顎,結結實實地堵住了他的嘴。
「嗚……唔!」
新鮮的空氣湧進來的時候,愛卿就和那些小魚一樣慌張,他想要瞪大眼睛,看清楚眼下的狀況。
可是景霆瑞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彷彿激流回蕩一般的熱吻,讓他很快就閉起眼睛,沒辦法掙扎。
『不、不行了……』
水流從指尖滑過,就像羽毛一樣輕柔。不管是氣力,還是其他什麼,愛卿都管不了了。手指從景霆瑞的臂膀慢慢滑下,景霆瑞摟緊他的腰,向一片繁茂的水草深處游去。
「好了,炎,朕不是好好的麼?」
愛卿躺在一張紫檀木鏤空雕花錦榻上,對臉色鐵青的炎,笑著說道。
昨日,他和景霆瑞在下朝之後就「失蹤」了,剛巧炎來找他,不見人,自然著急。
小德子被追問得沒辦法,只好坦白說,『皇上身邊有景將軍伺候著,殿下您別憂心啦。』
這話不說還好,一提到景霆瑞,炎就跟炸毛的貓兒似的,氣得直跳腳。
『憑什麼就由他一人照顧皇上?要出了什麼岔子,你們擔當得起?!』
這是小德子一字不漏地複述給愛卿聽的。
以至於,今日一下朝愛卿就召見了炎,並微笑著告訴他,自己很好。
「容臣弟說句不中聽的話。」炎面色肅然,「您今日在大殿上總是坐不安穩,是景霆瑞的錯吧!」
「什、什麼?!」
愛卿聳直脊背,一個寒噤滾過全身!他已經很注意自己的儀態了,就算腰痠軟得不像話,也忍著沒吱聲呢。
「要不是他帶您在獵苑騎獵一整日,您今天怎會這般疲倦?身為臣子卻不知分寸,實在是……!」
「你別生氣,畢竟是朕強迫他的嘛。」愛卿差點忘了自己撒的謊,一滴冷汗滑下臉頰,他伸手抹了去。
這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卻讓炎盯著愛卿俊俏的臉,忘了一肚子的怨憤不平。
愛卿白皙的臉龐和往日一樣,只是多了一分桃粉色,就像宮女的胭脂,不,比胭脂可要漂亮多了。
因為頻頻打著哈欠,愛卿眼角噙淚,長長的睫毛看起來分外溼潤。這誘人的膚色、眼波,都讓炎看得入迷。
等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摸上愛卿的臉頰。
「怎麼了?」愛卿抬頭,困惑地望著他。
「很熱的話,身上就別捂著薄毯了。」炎心跳耳熱,飛快地應道,指尖拭去愛卿鼻上的汗珠。
「是呢,光顧著聽你說話,都忘了這事。」愛卿笑嘻嘻地掀去身上的毯子,那是小德子怕他睡著了會受寒而披裹上的。
「末將參見皇上。」景霆瑞突然來了,跪地行禮。
炎本想質問他為何不懂得悉心照顧皇帝,但因方才的事情,他的心絃也亂了,便打躬作揖道,「臣弟先行告退。」
「嗯,你下去吧。小德子,送殿下。」
「是!」
小德子領旨,送永和親王出門後,不忘摒退其他宮人,只留下皇上和將軍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