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皇上舉行完一年一度的春耕大典,就決定了起兵嘉蘭的日子,在下月初三。
景霆瑞在大典上同時授命為北伐統帥,獲得領軍黑鐵印信「睚眥」一枚。有道是,「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睚眥是克煞一切邪惡的表率。
而嘉蘭國是大燕之宿敵,必得剷除之!
負責兵器生產的少府總監尚書令汪安藉此機會,呈上了一套包括弓、弩、刀、矛以及將軍鎧甲、護盾等,成套的器具,總共五十件,拉了足足四馬車。
這每一樣的東西的做工都極為精湛,且兵器的握把上刻有古體的「景」字,讓人瞅著就覺得威風。
這也是宮內人人津津樂道之事。
如今,在東宮內見到景霆瑞,宮女、太監都要行叩拜將軍之禮,就連他的父親景親王看到他,也得作揖以示敬意。
倒是景霆瑞本人,行事和以往並無差異,並沒有穿上那些內務府提供的華服,依然是近身侍衛的裝束,嚴謹地守候在太子左右。
等到太子殿下歇息了,他才去處理軍務之事。有人佩服他精力無限,直說後生可畏。
隨著出征日期一天天的臨近,太子的心思也越發飄忽難定,看著宮女偷偷地做一些驅蟲的香囊送給景霆瑞,他也想做點什麼東西。
想繡一個有著大大「景」字的香囊,結果十個手指頭全都扎得冒血珠,連一橫都沒繡完,錦布也弄髒了,惱得愛卿用剪刀絞碎了布料,說自己的手太笨了。
氣歸氣,還得準備禮物,炎心疼愛卿的手指,就提議道,可以命工匠趕製一塊上好的翡翠玉佩,讓景霆瑞帶著保平安。
愛卿聽了,很是喜歡,可是總覺得工匠動手,不如自己來的好,更有心意。
『只要是你送的,他都該高興死了吧,何必自己去弄,萬一又整傷了手……』炎心生妒意,在一旁說道。
『你不知道,宮女們送的東西多精巧,多可愛,我手藝比不上,只有比心意了。』愛卿一邊挑選著太監送來的玉石,一邊說道。
『你是太子,能和宮女比嗎?不過,那些丫頭也真是的,忘了自己是皇帝的女人?竟然給別的男人塞東西,也不怕被罰。』炎吐槽道。
『宮女姐姐是父皇的人?』這說法,愛卿還是頭一回聽見。
『是又不是,反正,祖上這麼規定的嘛。』炎含糊其辭,不想讓愛卿知道太多這種男女之事,便湊近幫忙挑玉石,「我看就這一塊吧,夠大。」
炎手裡的是一塊巴掌大的翡翠,顏色碧綠,毫無瑕疵,具有寶石般的光澤。
『嗯,就這個了!』說起來,景霆瑞是屬虎的,那就雕刻一隻小老虎吧!虎虎生威,定能剿滅敵人!
愛卿幹勁十足,他讓銀作局的工匠師傅在一旁指點,先是用刀具、繩鋸來切割,又用砂石細細打磨,那受傷的指頭就又流了血。他咬咬牙,上了藥,纏好指頭後,就接著幹,連工匠都看不下去,說要幫主子雕刻,但都被他揮退了。
愛卿獨自一人,足足折騰了五天,才把玉佩雕刻好,穿上繩子,算是完工了。
「炎,你過來看看,覺得如何?」愛卿拿著得意之作,先給炎瞧。
「這……哈哈哈!」沒想到炎一看到就爆笑了出來,還捧著肚子。
「你幹嘛!真討厭!」愛卿漲紅了臉,拽著玉佩就往外走,哪曉得才走出銀作局,就碰上前來找他的景霆瑞。
「殿下,您這些日子都在工房裡做什麼?」六天前,景霆瑞被太子下令,讓他這幾日去操練士兵,不用隨行伺候。
可是,景霆瑞還是放心不下,趁著午後休息的當口,來找太子。
愛卿看到景霆瑞,臉孔就更紅了,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決定走人。
「沒什麼,我不會再來這兒了。」愛卿扭頭,往院外走。
「等等。」景霆瑞握住愛卿的手,抓了過去,「您的手怎麼了?」
「好痛。」愛卿叫道,另一隻手裡抓著的玉佩,就掉在地上。
「這個又是什麼?」景霆瑞彎腰去撿,愛卿連忙阻止,無奈他個頭小,還沒撈到它,就被景霆瑞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