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晨依舊記得,那一日的近乎走投無路的境地。
當時,他和薇雅帶著孩子們一路躲避追殺,來到了賽昂城下。
他們中能戰鬥的只有白南晨一人。
若不是薇雅的苦苦哀求讓城主有了一瞬的心軟,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和城主達成協定,得到一塊住處,以及每月都會收到一批生活物資。
白南晨原本也想毀掉賽昂城的,只是他實在力不從心,而且他也不想毀掉薇雅爭取來的生活,還有孩子們的笑臉。
這些孩子,是他僅能守護住的同伴了。
“所以,我很討厭你,”白南晨一把搶過時子夜手中的罐子放下,嘴上直截了當的說道,“明明被各個種族討厭著,卻依舊喜歡著他們,甚至和他們交朋友、被那些傢伙保護,我真的很討厭這樣的傢伙,明明有能力,卻一味地接受他人的保護,而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白南晨越說越激動,最終摔門而去。
白晝意外的過的漫長,接下來的時光,時子夜沒再見過白南晨。
實際上,他一整天都窩在被窩裡。
睡房裡擺著兩張大床,上面放著很多的被褥和枕頭。
一張床是女孩子們的,另一張是男孩子們的。
時子夜的位置是在角落裡,正好一扇窗戶就在他旁邊的牆上。
窗戶沒有玻璃,只有幾根防護用的柱子。
陽光灑進來,落在時子夜的臥榻上。
十一月的陽光不毒辣,而是溫暖的,即便不將床下的炕燒暖,也不會覺得冷。
只有偶爾吹進來的風,和窗外已經開始枯黃的樹木,還提醒著他冬天已至。
直到傍晚時分,阿諾又來叫他去吃飯,時子夜才爬起來。
他不太想去,可是肚子裡傳來飢餓感還是戰勝了糟糕的心情。
屋外的空地上,生起了篝火,薇雅他們將桌子搬到了戶外。
他們決定今晚吃燒烤,烤架旁擺著足夠他們吃的蔬菜肉類,桌上甚至還擺了幾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