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先前無聲無息的藏身在車裡,他們才沒有發現,直到那泠冽的視線刺骨來。
少年正站在燈光下,一雙妖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六人原本所在的地方,犀利而警惕。
不錯,這少年正是小魔獸。
小魔獸本就是個給一分顏色就能開起染坊的人,這一點尤其表現在追伴侶上,所以,在那晚的談話後,許仁給了他一點好臉色,最近是越來越纏人了,就連許仁晚上要在教室裡加時間練習機甲,也非得跟著在一塊兒陪著。
偏偏小魔獸又不是個能安安靜靜當裝飾的主,總是嘰嘰喳喳的在許仁邊上不停的說話,一會兒嫌棄這一會兒好奇那,就是許仁脾氣再好,也忍無可忍的把人給趕了出去。
小魔獸不死心的在外面鬼哭狼嚎,可惜一樓教室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根本傳達不進去,只能可憐兮兮的天天蹲在外面守大門了。
不過中間幾個小時實在是太無聊了,他又不肯走人,乾脆就到車裡睡覺了,眼看著終於到了許仁要出來的時間,正要起來,卻突然感覺到幾道異常強大的氣息,頓時戒備起來。
那幾道氣息中除了一道是他覺得有點隱約的熟悉外,另外幾道氣息都強大卻陌生,也就是說,不可能是南斯的人。
要不是沒察覺到惡意,其中一道氣息又有點熟悉,他會直接攻擊的。
但小魔獸還是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備,來的人究竟是誰?這麼晚來杌力系的目的又是什麼?
小魔獸可不認為現在除了他和他媳婦兒外空無一人的杌力系,還有別的什麼能吸引那種強者深夜過來的原因。
看樣子是衝著他媳婦兒來的了。雷的表情冷冽起來,正要朝那個方向走去,身後一直緊閉的門卻開啟了,許仁從裡面走了出來。
“媳婦兒,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雷連忙收起殺氣,轉身下意識的就換上了嘻皮笑臉的表情。
但饒是他的反應再快,還是被許仁看到了那滿身煞氣的危險模樣。
“怎麼了?你剛才在看什麼?”許仁小心翼翼的詢問著,也跟著看向雷之前看著的地方,那裡除了一片虛擬的樹林,就沒有其他的了。
“沒什麼沒什麼,媳婦兒,既然已經好了,那咱們就趕緊回去吧,天色很晚了。”雷拉著許仁就走。
媳婦兒出來了,他就不能冒險了。
哼,反正不管來者是善還是不善,有他在,就別想靠近他媳婦兒。
雖然小魔獸的笑容和平時好像是一樣的,卻明顯多了分說不出的嚴肅和急迫,也是因為這樣,許仁沒有抽回自己的手,順從的跟著小魔獸上了車。
車子是小魔獸的,開車的自然也是小魔獸,畢竟人家是操縱機甲的,怎麼可能連輛區區懸浮車都不會駕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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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車開走了,隱在遠處的幾人這才露面,克洛艾略有些激動的問費蘭·安託內索瓦,“老師,是他嗎?”
費蘭·安託內索瓦沒說話,若有所思的看著遠去的車,蒼老卻並不渾濁的眼睛裡閃動著連燈光都黯然失色的璀璨光亮,“沒有正面測試過,還不能肯定,但我有種預感,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梅若·卡塞爾這兩天心情不是很好,許仁的不聽勸是一個原因,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卻是那些不肯消停的亞獸。
至於原因,不用說了,就是獸人們給許仁在勇者廣場建立個人雕像的事。
在這件事上,一部分亞獸保持了沉默,沒有參與進來,但一部分頑固的亞獸卻堅定不移的持反對意見。
他們認為許仁沒有資格與前面六位勇者相提並論,前面六位勇者都是一個時代的傳奇,為大陸作出了傑出的貢獻,可許仁憑什麼?不過是在一個小小的演習裡出了下頭,憑什麼就被稱為勇者了?他們認為許仁沒有資格得到勇者的稱號,更沒有資格將他的個人塑像羅列到勇者廣場。
獸人們當然不贊同,他們認為許仁的表現是雌性的榜樣,是可能會改變這個時代雌性們被保護方而永不嘗試幫助獸人現狀的先驅者,而且,勇者是什麼,並不單純是勇敢無畏的人,在明知道會犧牲的情況下,依然挺身而出,堅持著去前線幫助獸人們的,這也是勇者的表現!
為此,持有不同意見的雙方是爭吵不休,一些極端愛慕上許仁的獸人連紳士風度都不要了,直指著亞獸們稱他們是一群除了繁衍就毫無用處的孕體,自私自利,沒有人品,出狀況的永遠都是他們亞獸。
亞獸們當然也不甘示弱,雖然他們對於頻頻出狀況這點有些心虛,但他們覺得光是能生育這一點就足夠磨滅他們的心虛了,他們反指責那些獸人毫無尊長,難道生育他們的阿帕就不是亞獸?他們是不是連自己的阿帕也給罵了?有本事他們就別從亞獸的肚子裡爬出來。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但沒有這些亞獸們的同意,這進入勇者廣場的事終究是隻能耽擱下來,因為校內有規定,是必須百分百的贊同率。
不說維爾拉蒂等人氣個半死,就是梅若·卡塞爾也氣得幾天吃不下飯。
倒是身為當事人的許仁沒有多大的反應,聽說了這件事,也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因為打一開始,他就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順利,尤其在知道了勇者廣場的意義和規則後,更是早預料到了事情的可能發展。
他對這些事算是看透了吧。
不過小魔獸卻很是不悅,暗地裡把那些反對的亞獸整了個遍,整得那些亞獸天天哭爹喊孃的,但偏偏表現出少有的堅定,就是咬死了堅決不鬆口。
梅若·卡塞爾是氣得沒脾氣了,這幾天連課都不去上了,免得看到那些個學生心肝疼。
誰料到,今天有些不舒服,正在家裡修養,卻接到了一通上面的電話,說是費蘭·安託內索瓦要傳見杌力系首席。
當時梅若·卡塞爾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摔了個狗□,要不是那真實的同感,他都以為自己是病傻了,夢到了這種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