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接風宴席的冷場,讓眾人的心思都已經開溜了。
不少人確實抱著不一樣的初衷才投靠二皇子的,每個人都想更進一步。將來一旦二皇子能登基,那他們就是府邸的老臣。
一朝保駕勤王,飛黃騰達,就指日可待了。
如今這一切都被李慕然點破,宴會自然也不得不草草收場。
不一會兒就只剩下高演和李慕然了。
二皇子對這一切倒是不以為然。因勢所迫嘛,這些投靠的人中總會有些花花腸子,二皇子都可以理解。
不過,李慕然為什麼突然就讓他撤回安插在鄴城的人手,並且開始裝作不問政事,花天酒地的樣子?僅僅是一句為了不讓神武皇帝和太子認為高演有謀反之心?
這點高演可不大相信,藩王是可以自由開府的,手底下會掌握兵權也是正常,歷代藩王都有的。
而且之前三年李慕然也沒有提過這種要求,現在提出來,怕是意有所指啊。
乘著現在沒什麼人,高演有心再一次詢問李慕然,但又不好開口,便衝著鯤義使了個眼色,把他叫到耳邊吩咐了幾句。
鯤義心領神會,又移步走到近前,低聲向李慕然詢問道:“李先生既然有此一說,鯤義料想必不會無的放矢。怎奈鯤義愚笨,無法參透先生的本意,還請先生賜教啊。”
文鄒鄒一大段話,說得鯤義也有些無語,這壓根兒就不是他的性格,可二皇子非要讓這麼問他也沒辦法啊。
其實要是擱他的性格,還費什麼話啊,直接拽著李慕然的衣領揪起來問他瞎叨叨什麼?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就是一頓暴揍。
李慕然撓了撓頭,也是一陣無語,張口就想回懟鯤義說天機不可洩露。
本來就是嘛,哪兒那麼多為什麼,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唄,又沒有什麼壞處。
主要是現在都告訴你了,到時候要是說的不準多丟人?
可此時鯤義問也問了,啥也不說的話,二皇子那邊也交代不過去。
沒辦法,李慕然只好折中了一下,輕聲對鯤義說道:“最遲這一個半月之內,必將有大事發生,重在自保啊。”
說完這些,也顧不上看鯤義臉上的表情有多精彩,起身向二皇子告辭。
聽完了鯤義的彙報,二皇子反而更淡定了,既然李慕然這麼言之鑿鑿,那聽他的就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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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牛車,李慕然有些慵懶的躺了下來,之前坐得他屁股疼,現在可學乖了,一上車麻溜的就躺下了。
“文兒姐,你也躺下吧,這牛車坐的怪累的。也不曉得師父他老人家從哪搞了這麼一輛,還非讓我坐不可。”李慕然閉著眼睛唸叨,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
周文則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天色已晚,這一路要回到無名莊上,怕是要經過不少偏僻的地方。
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果然,牛車剛一過轉角,就看到一個黑衣人迎面走來。
周文冷笑一聲,提劍衝了出去。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走進來。這才剛過了二皇子府邸,你就敢行刺?我看你也是活膩歪了。
那人一見周文衝了出來,嚇得拔腿就跑,可他怎麼能跑得過周文?剛走了沒兩步,就被周文一腳踹倒在地。
“別動手,別動手,是我是我。”來人嚇得語無倫次的,連連大喊。
周文才不管這些,你愛誰誰,反正她也不認識,拔劍就要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