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旁的氣息意志堅強。”
煥汀低頭看腰帶上系掛的手指大小籠子,小鼻涕蟲又出殼活動了,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在說誰呢?塔央?”汀奇怪地看著那蟲子,還是不能適應它蠕動的軟軟、滑滑的身軀,她討厭爬行動物,尤其是沒有骨頭的爬行動物。
“什麼?你叫我?”塔央把探出車窗外看風景的目光收回來望著煥汀。
煥汀想起來小鼻涕蟲說過的話,它說它只對她說話,只有她自己聽得見,她扭頭看著塔央,“剛才你是不是隻聽見我說話了?沒有聽到第二個尖尖、細細的聲音?”
塔央納悶地皺起眉頭,“什麼第二個聲音?”
“她是一個豐富的空殼。”小鼻涕蟲又對主人說了一句。
“你長著一張胡言亂語的嘴。”汀斥責道,一旁的塔央莫名其妙了,塔央拍著煥汀,問她:“你在跟蟲子說話呢?”
“嗯,是的,巫師集會留下的禮物,很特別的禮物吧,哈哈...”
“它會說話?我怎麼聽不見?”
“它聲稱它只能和我對話,原來不是騙人的。”汀將小籠子提到她和塔央四目之間,供夥伴觀看。
“魔法做的物件?”塔央問。
“告訴她,我不是魔法做的,我和魔法的關係是我具有魔法。”小鼻涕蟲正經八百地對汀說著。
“我可不當你和別人的傳話筒。”汀倒是有興致戲弄起小鼻涕蟲來,誰叫它剛才拿她朋友開玩笑了。
小鼻涕蟲的觸角向兩邊張了張,看起來像是手工切出來的一條縫的嘴巴蠕成波浪形。“你把朋友看得像石頭一樣重嗎?”
“你說的是大石頭還是小石子呢?大的我要是承認了自然是重,小的反而是輕呢。”
“重也是有兩個理解,代表的並不只有重要,還有負擔。”
“那你問了一句可以有四種理解方法的話,好沒意思。”
“可是你已經給出回答了。”
“我什麼時候給你回答了?”
“你跟築夢師交朋友,你覺得築夢師怎麼樣?”小鼻涕在蝸牛殼上慢悠悠地爬著。
“它問我對築夢師什麼看法...”為了避免塔央看著她像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一樣,她特意跟塔央解釋了一下,然後抿嘴認真想了想說:“簡單形容,築夢師是一個很叵測的行當。”雖然她腦海裡情不自禁同時浮現出了梭朗個性的善穩和父親曾經口中的一句“萬惡的築夢師”這兩個完全矛盾的情境。
小鼻涕蟲尖尖的聲音回應汀說:“我瞧你,左眼裡看到了善良,右眼裡看到了萬惡,所以你對築夢師的印象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