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黎明,堡壘裡魔族守衛精神萎靡。一隻行動僵拙的駝峰獸押遣一名囚徒回到地季花之園,梭朗被客氣地推了進去,駝峰獸原地躊躇有一會兒,像個還沒適應看不見路的瞎子走得遲鈍而緩慢。
這時堡壘第二首領德亥司來與這隻駝峰獸碰面,動作隱秘地從獸皮腰側方縫隙塞進去一個帶鈴鐺的手鍊。
“鎮定,沒人注意你。”亥司給她打氣說。
他們向城堡大門走去,在亥司的口令下城堡鏈橋被放下,搭連起對面林地,亥司低聲告訴她只管跟著他後面走,誰叫什麼也別停下,別回頭。
地季花之園上方露天陽臺上站立的魔艮張望著德亥司和一個駝峰獸走過鏈橋...
“第二首領出去幹嘛?”他問身旁一個下屬。
下屬從亥司早已打點好的衛兵口裡得知第二首領昨日發覺對面崖上林地異樣,有心探勘內情,並如是回答了魔艮。魔艮雖稍感古怪,不過聯絡蠱毒師一向古怪的日常他就不覺古怪了,於是注意力又回到腳下地季花之園中正上演的一出好戲...
梭朗被關回地季花之園後,傀儡樹後維斯肯郡現身出來。
維斯肯郡神情泰然,以審度的目光打量著梭朗,問他去哪兒了。
梭朗被這突然冒出的聲音驚了一下,剛要編些話來回答,維斯肯郡便打斷了他。
“誰放你出去的?”
這是斷不能說的...
“人呢?”她瞥看了玻璃棺一眼,裡面原本躺著讓蒂漢留塔和一個女人,現在就只剩下漢留塔一個了。
“剛才...他們來餵食了。”梭朗鎮定下來,按照事先編好的話說起來。
“喂什麼食?”
“給地季花餵食,我剛在德亥司監管下與讓蒂漢留塔結束第二次夢境介入,漢留塔告知我旁邊這個女人沒有用處,兩個駝峰獸就把她連同推車上的屍體一起丟給了地獄月季。”
“德亥司同意的?”
“不足為患的非魔力擁有者,他說他可以做主。”
維斯肯郡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嘴角,“他怎麼不做主把你一起扔進地季花的花齒裡?”
梭朗從俯視地面轉為凝視向她,他不知道她是真的發現了什麼還是僅僅在套他的話。
“一個築夢師兼顧偷盜與跟蹤,夢裡你也用得上?”
“用上什麼?”
維斯肯郡哼笑了一聲,“你讓我在這每多說的一句廢話,之後將令你死得越慘。”
“我只是看地季花餵食噁心,出去走動一圈,你若在這間隙給我灌上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呢?”
“我想弄死你還用欲加?趁早把地圖與鈴鐺交還回來,不然下批喂花的屍體裡就有你。”
看來她發現地圖與鈴鐺缺失了,但她沒發現偷拿的人是誰。
“我沒拿,身。”
“六副地圖和鈴鐺,一個精明的小偷肯定是先把贓物藏在某處,等風頭過了再回去取,你現在若精明就該把那地方交代出來,趁我還有耐心。”
“六副...”梭朗心裡納悶,德亥司為什麼一齊拿走了六副?“一條蛇說一隻食草的兔子偷了它的蛇蛋,兔子有口也難辨。”
“我說過你讓我多說的每一句廢話都會加倍你日後的折磨...來人,把這個築夢師拖到強審室去。”
“你想用這罪名對我做什麼處罰的話,最好放在我的利用價值結束之後,十天,是讓蒂漢留塔約定的期限,他將在十天後甦醒,我想魔統應該企盼這一天到來呢...”
梭朗的話抓住了重點,維斯肯郡的態度柔軟下來,不過笑容更加詭異,“十天,你談下來了?很好,這是告訴我你的利用價值結束了,很坦誠。”
“結束了?十天後需要我介入他尋找築夢缺口,把他喚醒...”
“你以為偌大的堡壘裡就找得到你一個築夢師?”
梭朗想說讓蒂漢留塔只相信他一個人,這次不光是脫離空白夢境,還有幫漢留塔重拾築夢碎片,以在甦醒迴歸現實之後軀體恢復三分之一已逝魔力,但他不能這麼解釋,不能讓魔族知道他和讓蒂漢留塔是養父與養子的關係...可不這麼解釋他就是可代替的...梭朗陷入了困境。
德亥司帶煥汀母親走出了粲尼羅堡壘,走過了樹林,走離了魔族的管制區,直至安排她上了一輛開往厄貝斯加的馬車,馬車伕將按照亥司叮囑的地址將這位女士安全送達羅德索伽大街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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