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舒開啟又一口棺蓋,一隻活物從裡頭躥出來嚇得他撒手一扔,棺蓋砸得哐當響。
“噢,忘記提醒你們這裡常有可愛的豬頭鼠出沒。”墓埃馬後炮地告訴大家。
“咬人嗎?”
“有牙的應該就咬。”
除了獵人舒其他人又開始繼續搜尋著,最後終於是墓埃找到了,他在塔央的區域找到的,“說明你們沒有抓住要點在找啊。”他把棺蓋徹底卸下,另一隻腿也邁進去,他撥開裡層活動的木板,岱普諾走過來和他一起將暗板卸掉,一個只能容一人進出的黑洞顯露了出來,下面連著很深的地道。
“快進吧,黎明要到了。”岱普諾臉色不是很好,墓埃特意瞧了他一眼,推斷著他們幾個在這個食淚人身邊還能安全多長時間,雖然他不懷疑岱普諾的自控力,但他深諳食淚人難以捉摸的秉性。
墓埃首先跳下地道,隨後是塔央,獵人舒,岱普諾善後。
開始一段他們基本上是滑掉下去的,沒有足夠落穩腳的地方也就沒用怎麼走步,地道平緩了後明顯感到空氣稀薄,氣味也很怪,說不上是香還是臭,摸黑走到盡頭就是一道做工粗糙的硬板門,至少從用途上看這隻能叫門,想想從地上透過這個狹窄陰暗的地道移運進來一扇門並不是件易事。
“這個地道夠陡的,再上去一定不容易了。”獵人舒回望著說。
“不著急上去,我們還得多待一陣子呢。”墓埃隨意搭著話,心情很愉快。
“咚咚咚!”他敲打著門板,“嘿!巔亡人,很不幸,你有幾位訪客。”
“別出聲!讓我猜猜你們是誰...”從裡面冒出一個男人粗曠的聲音,但這聲音的語調時而高亢時而輕揚,聽起來斷斷續續的。過了好長一會兒裡面才又冒出來一句:“開倪!是你!我猜的沒錯,就是你!”
墓埃皺皺眉頭正要張嘴回應,可隨著裡面話音的落下門就被一把開啟了。
塔央和獵人舒向裡投去好奇的目光。
“墓埃?墓埃!”一個額骨突出,小眼睛,蒜頭鼻子,蓬頭垢面的傢伙瞪著他睜不大的雙目看著墓埃,又看了看岱普諾,“岱普諾?”然後感覺更加奇怪的看了幾眼塔央和獵人舒,他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多正常人了,頓時有點反應不來。
“是的,正是我,我們。”墓埃還是不很能習慣地瞧了瞧他上衣袋裡、褲袋裡上下左右爬躥的小豬頭鼠,吱吱吱吱的聲音縈繞他全身。
“你怎麼不回答你是誰就讓我給你開了門!”
“喔?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你就迫不及待的把門開啟了,這不能怪我。”墓埃沒說什麼客套話就把他的手從門框上挪開,擦著這屋微胖主人的衣襟輕盈的走了進去,“別鬧了,我知道你是歡迎我的,還有岱普諾,至於其他的人可以讓他們湊個熱鬧,反正待在這鬼都找不到的地方常年也不會有訪客的不是麼,一個人多沒意思。”
“哦哦,一個人,的確沒意思,所以我只喜歡獨處。”
這話聽起來有些邏輯混亂,但這幾位新來的客人沒人想要嘗試跟屋子的主人爭辯一下。
“你就是巔亡人?”塔央問。
“是的,沒錯,是的,我就是巔亡人。巔亡人?人們一直都這麼稱呼我嗎?”這傢伙的音調忽升忽降,導致有的字音需要很仔細聽才能聽得清楚。
獵人舒注意到他的下巴,儘管有一圈亂糟的鬍子,依舊能看到一大塊暗紅色印跡,“胎記?”他邊比量著自己的下巴邊冒昧地問道,疑惑在他腦裡憋不過三秒鐘。
“胎記?是的,胎記。所以你們從不要向我一樣,養成一個總愛用舌頭舔下巴的習慣,這樣不好,時間長了就會發現你的下巴上…嗯,就是這樣。”他喃喃的說著,不由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抑揚頓挫的怪調子依舊。
獵人舒聽得一塌糊塗,他湊到墓埃身邊,“我怎麼聽不懂他說話。”
“一向前言不搭後語,你會慢慢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