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著看嗎?”煥汀歪扭著頭試著看,怎麼會是全部呢...
墓埃感到她真是幼稚的可笑,沒憋住哼哧了一聲,“你覺得這麼容易呢?”他把書翻到最後一頁,看著結尾處最誘人的那句“如何進入自己想要的未知領域”,遺憾地歪了下頭,隨後麻利地將其撕下,握成一團,塞給一旁驚詫得第一反應想阻止他這一魯莽舉動但又沒來得及這麼做而顫抖了一下手的煥汀,“開啟它。”
煥汀像看一個怪胎一樣看著墓埃,慢慢展開手裡的紙團,紙上除了多出一道道錯亂的摺痕外再無其它。
“你想我看什麼?”她問,剛要把眼神從這張破紙上移走又瞬間駐留了...“天啊...”她看到雜亂摺痕中的一條脈絡異常清晰起來,沿那條脈絡上的幾個字連續念出來組成了一個句子:“首先你要清楚不能...”
煥汀驚訝地望著墓埃,“你竟然知道?”
墓埃把著迷的目光從褶皺的紙團上收回,平靜地回敬了煥汀一眼,“別露出這麼嚴肅的眼色,老羅賓察覺我翻到了他的家族筆記,裡面詳細記錄了幾種羅賓家族記載資訊的秘密方式,很奇特,這就是其中的一種,還記得那時你先離開了?”他邊說邊一頁一頁的把手記撕下來,揉成團,扔進煥汀敞開口的口袋裡,“之後在我也要告辭的時候,他把這本手記交還給我,並提醒了我。他希望你可以是那個人。”
“所以這個手記根本沒有下半部...”煥汀如夢初醒。
“他設計的絕妙之處就在這裡,讓被贈與之人以外的人認為這是本不完整的記錄,讓別有用心之人,當然包括我們,力在苦尋一本並不存在的手記。”
“這是羅賓家族的記載方式,所以羅賓派俹地一定也知道,只是他不願意去做。”
“所以當老羅賓得知他拋棄了這本書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切。”
煥汀回想起昨晚他們在那個小書房裡沉重的對話。
“好在他在臨死前找到了新的贈與人。”墓埃輕鬆的說著,書已經撕得差不多了。
“那你為什麼還帶我到派俹地的房子去?最後我幾乎完全肯定了手記的下部內容就藏在他那個私人領域裡,那個水晶球、因為無法記住裡面的內容你知道我有多急迫,現在想起來我是多麼的愚蠢呀。”
“有那麼一點,不過還好。”墓埃不以為然地應和說著。“我也告訴過你,好奇心,我不是為了你的手記進去的,我是為我自己的打算進去的,況且在我一明白那種折磨人的進入方式後是要放棄的,你硬拉著我要進去,這不能怪我。”他把撕剩的最後一張紙扔給她,“一張上一兩句話,剩下就是你的事了。”
煥汀兜著她被紙團塞得滿登登的衣袋,像個挺著大肚子的懷孕女人一樣滑稽,突然皺起眉頭,“你打亂了順序。”
“花不了你多長時間整理,夥計。”
煥汀捧出幾個紙團蹲下來開始一頁一頁地整理,果真每個紙團開啟的摺痕裡都有一條脈絡比較深的,沿著脈絡都是一段話,把所有的連在一起就是關於如何進出自己想要的未知領域的全部內容...
作為一個不明所以的旁觀者梭朗只好四下尋顧,這時他發現不遠處一個馬廄旁站著一個乾瘦但骨架很大的男人,馬廄旁的石頭臺階上堆著他的一些家當,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依賴著打掃馬棚獲取少得可憐的賞金的流浪漢,這個流浪漢正虎視眈眈地瞪著他們三個呢。
“我們站這裡是不是礙著他事了?”梭朗問墓埃,煥汀還在認真地記住關於未知領域秘密的每一句話。
墓埃努了努嘴,“別搭理他,通常一些受過傷害又無能抵禦外界傷害的人會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恐嚇人的怪胎或者變態,用以嚇唬其他趕不上他怪胎和變態的不懷好意之人。”
一陣稀里嘩啦冷兵器的聲音傳過來,二十幾名士兵上前圍住了他們。
一隻溫室裡受了驚嚇的小兔子類似的無辜表情掛在墓埃臉上,他看著這幫突然圍上來的帶兵器的傢伙,“怎麼了嗎我們?”
士兵中間讓出一條過道,一個帶著生面孔的男人揹著手、昂著頭現出身來,他像瞧著鼻翼上的髒東西一樣瞧看著面前這三個人,清了清嗓子,然後像宣佈一道法令一樣慢條斯理地對他們說道:“你們的魔術表演有幸受到眾貴族推崇,上薦給計程車路鷹國度的王,你們將於明天進赴宮殿為我們敬愛的王表演...”
“打斷一下,”墓埃玩世不恭的笑了笑,上前一步,“這期間有徵得過我們本人的同意嗎?”
這個傲慢的、下巴一圈蓄滿了鬍子的中年男人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沒有這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