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已經無法規避問題的客觀性。】
管理鑰匙的小不點精靈安靜伏在汀的左肩膀上,從囚室一路到殿堂,它始終沒有停下過一套動作:從她的左肩跳到頭頂、再跳到右肩,從右肩跳到頭頂、再跳到左肩...為此墓埃不止一次向她投來異樣的眼光。現在這個小不點豬頭跳累了,正休憩著,而他們三個被結實地束縛在一截粗樹幹上,腳下就是一大缸魔法分離液,容納三個人綽綽有餘。
煥汀低頭望著還在冒著氣泡的魔法液,因為不知道魔法液的沸點偏低,她思忖著光是熱度就夠要命了。
“這味道真難聞,不能加幾片香料嗎?”墓埃嫌棄地瞥視著魔法液,好像一會兒的懲罰沒他什麼事一樣。
煥汀透過窗戶向外看,接近黎明還有一段時間...他們接近希望了,但他們更接近黎明前的死亡...
“你儘管拖延時間吧,處置你們只是眨個眼皮的事,可以滿足你受懲前無關緊要的一切請求。”女王用手指示意了一下右使。
尖鼻子右使從偏殿的一個小庫房裡取出一包形似花瓣的乾料,踩著踏板剛好能夠俯視得到玻璃缸裡的液體。
他心不在焉地形式上放了兩片後就要下去,墓埃連忙叫住他,“多放點,夥計,多放點...”
“你的事兒還真不少...算了,不能為你們這些無辜的外來者做些什麼,多放幾片也...哦!天吶,那是什麼?”他原本麻木地嘟囔著,突然驚叫了一聲。
“又在發什麼神經?”
圓鼻子左使走了過來,衝液體裡探視著,轉瞬磕吧了起來,“那個...是...那個?”他說話的語調奇怪地升降著,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裡好了。
“怎麼了?”女王不厭煩地盯著他們。
左使和右使都吱吱嗚嗚的,要知道他們還是頭一次表現得如此一致。
煥汀看不清楚裡面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怎麼了!”女王有些動怒了,她覺得他們兩個愚蠢的傢伙在耽誤時間。
“魔法液裡有...東西。”圓鼻子左使腦袋空白得只能用“東西”二字來形容他所看到的。
“會要你們的命?瞧你們的樣子!衛兵,把東西撈出來。讓我查出是誰在我的魔法液裡亂丟雜物,我就會毫不留情的把他也一同扔進去!”
兩個兔子衛兵走近,用長矛挑起液體中驚愕了左右使的東西,煥汀也看清了,是一塊從衣服上撕扯下的布,上面印有一個醒目的標記,這個標記他們三個人都知道,並且有兩個人之前曾親眼目睹過。
塔央驚恐之中夾雜著怒火,“他要來了!”
...五隻長有發黑長指甲的半截手指,手心處暫未生出骷髏...
這個記號的出現就是魔涯對當事者的死亡通訊,預示著亡命進行時。
塔央聯想起十天前祖父就是收到了一片印有這個標記的樹皮,五隻長有發黑長指甲的半截手指...繆氏家族遭毀之後,那塊樹皮上,在五指之間的掌心處自動出現了寓意亡命過去時的骷髏...魔涯還意猶未盡的親臨現場,吩咐威多鐸在牆上也留下了相同的標記。
“它怎麼會出現在這...”看到標記後女王的臉色驟變,語氣中銳減了幾分硬朗。
煥汀不安地思索著這個標記是否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魔涯在找淚竹,而淚竹就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