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這個人的靈魂彷彿被拾屍鬼提前吸走了般的樣子更讓他感到心悸...】
第二天午後,一切行將就緒。
岱普諾目送八臺棺材出了厄貝斯加與粲尼羅的交界城門,看來情況不妙,通常守衛人都會挑十個棺材裡的中間兩個開棺抽撿,今天前面八臺沒經檢查都放行了,如是來看這次是要開這最後兩臺的棺。
煥芙已經過去,煥汀就在這最後兩臺棺木中的一個裡。
“放下!”守衛人提了提神兒,以免待會兒不經意間被棺木裡腐屍的惡臭嗆到,他從系在腰間的布袋裡掏出蹩具,俯下身子,老練地找尋著撬開棺蓋最省力的位置。
“啊...就這了...”
黑菱格暗暗張開緊握的左手,厚黃指甲開始變色,不過有人先他一步做了打算...
岱普諾攢動起腳下的落葉,葉子一片接一片傳遞他的魔力,沿著最短距離抵達到守衛人腳下的那片枯葉後...守衛人一個寒顫,開始打起嗝來。
站在一旁的他的兩個小助手訝異地看著他,從來沒見一個人打嗝打得動作幅度這麼大,像犯了痙攣一樣。
“可惡!混...呃...賬!呃...該死的...呃...媽的!不驗了!呃...走!走!呃...趕緊走!老...呃...子要關...呃...城門了!”守衛人暴躁地把工具扔進袋子裡,褲腰被往下拉了一大截,他便又氣急敗壞地提了提褲子,“呃...趕...呃...緊!”
黑菱格最後跟運棺人叮囑了幾句,退回到城門的警戒線內,回頭張望了一眼。
城門關閉,十口棺材全被順利運輸出去,接下來就看棺中藏匿者自己的命了。
疤裡的水分開始成股溢位,岱普諾的唇色泛白,他現在極度渴望獵食。
黑菱格沒有走過來稟告,而是繞開了會經過岱普諾的路往棺材鋪趕,他不敢在岱普諾這種狀態下接近他。
固定在一個狹窄空間連翻身都困難的狀態下很容易有時間變慢的煎熬,向左臥,向右臥,趴著或是跟真正的屍體一樣平躺,四種姿勢芙變換了不知多少次,即使有透氣孔,她還是感覺快被悶死在裡面了。
靜謐讓汀再次聽得清晰那近在體側的聲音,於是伴著這節奏均勻的酣睡聲她竟然在棺材裡面睡熟了。
當這一批棺木到達既定地點時已是日落時分。
一陣棺木紛紛搬落在地的哐當聲驚醒了煥汀,她靜靜聆聽著外面的動靜,運輸棺木的人好像走遠了。她緩慢移開沉重的棺蓋,坐起身來,其它九臺棺材就在這周圍胡亂堆放著,這時離她最遠處一口棺材的棺蓋動了,隨後一個長得又瘦又醜的男人從棺材裡爬出來,他先是瞭望了一眼四周環境,然後用腳踢了兩下旁邊另一個棺蓋邊緣雕刻波形紋路的棺材,那個蓋子隨後也被推開,一個輕微佝僂的少年爬了出來。
汀判別不出妹妹煥芙在哪一臺裡,又不敢大聲呼喊,她茫然無措地挨個打量著,每一個都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
“怎麼是這裡?!”臉上疤疤賴賴的瘦子環顧了一番後扯著嗓子對佝僂少年叫道。
“黑菱格大巫說的地方好像不是這兒...”佝僂少年顫巍巍地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