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桃心底有頗多愁緒,卻難以一一揭開,又不願今日再出風頭,只能是將之盡數按捺下。
齊孟妍一如既往的毫不顧忌,不知道是憑借什麼得以如此不管不顧。她頭微微一歪,輕挑起眼簾道:“既是殿下都對他二位如此推捧,不知我們今日可有福分叫二位蔔一卦?”
“姑娘言笑了。”他們又不是算命的。花又晴輕飄飄一眼瞥向齊孟妍,不多停駐便收回了視線。
齊孟妍嘖了嘖嘴道:“看起來,我們是沒這個福氣呢。”
“萬事聽天,我們卻非算命者。僅是窺其道。”
陳興最不耐這些神神道道的話,看齊孟妍火候不夠,不由道:“在座諸位均是各為其主,卻都為更好的發展而來。神神女,定是看出了往後五部會是何模樣了吧?”
“公高看了。”花又晴這回沒看陳興,倒是餘光瞧了蒼耳一眼。
殿下是想幹什麼?
“是二位謙虛。”陳興嘴角彎著,可是聽著這話,卻是要花又晴與千塵非出個一二三不可的口氣。
花又晴骨傲,也從不曾有人面對他們這般放肆,幹脆輕哼一聲遂了他們的願道:“禍福相依。”這就是五部的將來。
“禍福相依……”這話倒是符合客觀發展規律的,可千桃想想,悄悄沖祁笙道:“總覺得她話中暗藏玄機。”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是古老人類的智慧結晶,無論是數千年後的二十三世紀,還是這異世界都同等適用。
只是花又晴這話時,似是有意看了眼蒼耳。不像是斟酌該什麼,倒像是有意給誰聽。
“嗯。”祁笙輕應。
“本以為所謂的神神女不過是虛職,今日一見才忽然想起來那股神秘勢力,莫不是他們?”千桃記得祁笙曾,中部有一股勢力源於中部皇室卻不屬於中部皇室。
“還有上次所見的宮殿,會否和他們也有牽扯?或許那裡,根本住的就是他們。”
“嗯……”
祁笙拖了個長音,才驟醒般道:“也許。”
千桃察覺祁笙似是有些心神恍惚,不由得沉默。
“阿桃,你每日想得太多了。”祁笙心底也有很多猶疑,可是他很少在這些外事上面花費過多的心思。
人都已操勞為典,祁笙卻覺得能不做的事情就不做,能少煩心的問題就少想。
“啊?”千桃努努嘴,道:“這麼來,倒是和我這幾日也吻合。”可是祁笙的這些,她不是不知道啊。
只是盡管知道,卻是難以自控。
接連的夢,每次的不安,都讓千桃百爪撓心一般,同時明白自己難以安穩過活。可花又晴尚是‘窺其道’,千桃自己卻只留下了一張又一張羅列頗多的廢紙。
千桃不由想,是不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畢竟這世間萬物,有太多東西都過於具有迷惑性,而人們又往往只能看其表面。
千桃也沒覺自己比別人特殊些什麼。
所以她也會被這些表象迷住了雙眼,而辨別不出藏在後面的陰謀或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