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門口外的官道上,之前燕澔等人離去時乘坐的那輛馬車正疾馳而歸。
石凌一下炸了毛,自己眼下這狀態莫說燕澔了,就算是他那窩囊廢弟弟燕池過來,估計都能摔自己幾個跟斗。
以燕家的積威,只怕燕澔和燕離亭隨便兩句話就能將自己抹得比黑炭還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石凌再不停留,將背上的白啟緊緊抓住,一個躍身上了院頂,翻過大院後牆,沿著自己事先定好的撤退線路遁走了。
剩下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都懵了。
有沒有搞錯,前一刻還一臉“你們有種去叫人,我跑一步就是孫子”的剛烈,怎麼馬上招呼都不打就逃得影子都看不見了?
敢情膽子都是裝出來的!
“我呸!跑就跑,裝什麼大尾巴狼!”
“你們這些護院都是幹什麼的啊,快去追啊,這歹人一身血汙,肯定是犯了血案啊。”
幾個護院大眼瞪小眼。
追什麼追!這一腳能蹬死一頭牛的人……拿命去追嗎?
眾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議論著,燕澔和燕離亭已經一臉鐵青地走了過來。
眼下長著毛痣的那人正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討好地說著什麼,燕澔聽著聽著,腳底的風聲更勁。
由不得他不怒。
他們回到老宅,一番詢問燕池後,土伯立馬就澄清了少陰宗根本無此一人,而再聽到燕池說起有些懷疑搶劫之人是黑雲山出來的石凌後,他便似想到什麼一樣匆匆告辭離去。
燕澔自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陰湖生在黑雲山裡所幹的勾當他是知道的,現在石凌竟然也是黑雲山中之人,這就值得揣度了。
陰湖生受傷……燕家老宅被劫……嫁禍少陰宗。
這些線索在其腦中不斷交織,在幫助燕池把手指續接好後,也是馬不停蹄地趕來公院,想找陰湖生當面問個清楚,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此時,他將燕離亭留在外面做危機公關,自己則直接入了石室。
剛才雖然聽著那毛痣漢子繪聲繪色講故事時已經知道情況不妙,但親眼見了才知道事情到底壞到了什麼地步。
陰湖生、土伯竟然全都死了,大翁缸也破了,三絕屍甲不知所蹤,整個石室只留下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該死的!”
燕澔當場氣得面目扭曲,差點把牙都咬碎。
眼看大事在即,在這敏感關頭,自己疏忽之下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陰重凕那老陰物把失子之痛怪在自己身上在所難免,要是那位也動了真怒的話……
想到後果,燕澔只覺心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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