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義憤填膺地擋在石開陽面前，卻又哎呦一聲倒在一邊，一隻皮毛油亮的紫貂咬完人後又竄回了石開陽肩頭。
有人上前一檢視，那被咬之處已經腫得跟饅頭一樣高。
“石開陽！你還敢縱獸行兇？”
“輔祭呢？把這擾亂祖祭之人拿下！”青石下的葛松長老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炸呼呼地喝令道。
眼看諸多輔祭人員就要圍上去將石開陽擒下，臺上一直未說話的巴白朮突然將手中魚紋九節杖往石上重重一敲，緩緩說道：“葛松長老，今日……似乎我才是主祭法師吧。”
聞言，葛松呆了一下。
依照規矩，祖祭儀式主祭法師身份最高，可以全權做主，只有他才能使喚輔祭人員，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妄動。
只是平時葛松久居“老祖宗”位置慣了，一般時候又哪裡會有人會直接抹他的面子。
他悶哼一聲，老臉有些掛不住地偏過頭去：“那就請白朮長老下令把這人逐出祖地吧！”
巴白朮微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目中精光一閃，喝令道：“將開陽護寨請到青石上來！”
把石開陽請上青石？
沒搞錯吧，這明顯來搞事的人有什麼資格踏上祖祭青石？
這一下，場上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移到了巴白朮身上，似乎在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葛松長老氣得嘴唇直哆嗦，巴白朮這是擺明了要跟他對著幹吶。
巴蟲兒眼觀鼻鼻觀心，看上去似乎無動於衷，眸中的寒意卻如嚴霜一般逐漸蔓了上來。
“我似乎沒講清啊……”巴白朮眉毛擰起，再喝一聲，“我巴白朮現在以祖祭法師身份有請石寨開陽護寨上——青——石！誰敢阻攔！以擾亂祖祭之罪論處。”
這一下，所有人都不敢再怠慢，生怕自己揹負上違背祖祭法師之命的過失，紛紛給石開陽閃開了一條道路。
青石近圈的各寨主事者有些摸不準巴白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是猶猶豫豫地讓開了道。
其中幾個早先被石開陽找上門的人，臉色陰晴不定。
他們是知道石開陽對巴蟲兒抱有成見的，琢磨著這人如此孤注一擲，難道先前所言是真，而且現在還找到什麼證據了？
見到人群讓開，石開陽不再言語，朝著青石一步一步走過去。
託著的石盒似乎沉重得可怕，讓他的手顫得厲害。
前幾日他找到白朮長老時，原本並未抱什麼希望，畢竟以前根本沒打過交道，而且對方本就是巴水寨的人，只怕更加會護短。
只不過祖祭法師是祖祭儀式的關鍵人物，若能得到其支援，行起事來要方便很多，所以也是硬著頭皮去碰了下運氣。
當時等他說完話後，巴白朮臉色已如山中寒潭一般陰沉。
正當他以為對方要惱怒時，巴白朮卻是重重嘆氣一聲，答應了他的所求。
後來交談才得知，原來巴白朮早先也已經有幾分懷疑巴蟲兒了，只是不敢定論，直到剛才聽了他講出的那些事情，才將心中的猜測確認了七八分。
引起巴白朮懷疑的，除了巴蟲兒的魂力來得過於突然、過於兇猛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當初山鬼血洗巴水寨後，待他看到並排放在一起等待火化的人屍時，突然發現一件令他膽寒的事情。
那些暴斃的人，竟然絕大部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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