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玉翠這番說辭一出,在場人的風向立馬又都轉向了玉翠。
畢竟誰都不瞎,平日顧漫漫是怎麼虐待那兩個小孩的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婦女們紛紛抓起捶打衣服的棒子和河邊的石塊朝著顧漫漫扔了過去!
“玉翠,你可想好了,子越和子涵都是我的孩子,你這般信口開河,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到了這關頭,其實已經沒人再聽顧漫漫解釋啥了。
平日生活極度缺乏樂趣的一幫姑娘婆子根本不可能放過這樣一個絕佳的娛樂機會,幾十秒過去,打來的石塊卻是更急了。
顧漫漫已經放棄了河邊的衣物,她一邊咬牙,不甚靈活的躲避著密集的石塊和小錘頭,心中暗咒原主垃圾的人設和性格,一邊慢慢向後退去。
打不過她還不能跑嗎!
忽地,只見那幫人背後丟出一塊巨大的石頭來,角度極為刁鑽,用力又極猛,顧漫漫心下一驚,要躲不過了——
啪!
石塊的撞擊聲悶悶的傳入耳中,意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出現,只聽得小姑娘奶乎乎的嗓音又甜又亮的迴盪在河畔——
“嬸子壞,嬸子欺負孃親!”
顧漫漫感受到腿邊暖融融的熱量,心下一喜,偷偷睜開了一絲眼睛,卻發現身前還擋了個偉岸挺拔的身影。
墨髮如緞,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好聽極了:“好嚼舌根的,可以滾了。”
魏修這話實際上是給仍癱坐在淺灘裡的玉翠說的,但很明顯,全村老少沒有一個不怵魏修的。一看他都出來維護起了顧漫漫,眾人頓時都作鳥獸散去。
“孃親痛不痛?”
子涵擔憂的揚起了小腦袋,水汪汪的眸子晶亮亮的漂亮極了。
“娘沒事。”
由於那麼點微妙的心虛,顧漫漫蹲下去想抱起子涵來,大眼睛半垂著瞟著地,也不抬頭看魏修——他是怎麼來的?該不會聽到那幫人譴責她虐待倆小糰子了吧?
“回吧。有人叫我來的。衣服另買新的。”
魏修淡淡的說道,伸手便接過了已經被顧漫漫半抱起的子涵。
他輕輕拍了拍衣上的塵土,轉身離去,一張俊秀冷漠的臉上半分表情也無,一時間令顧漫漫無從判斷喜怒。
“那,那個……”
顧漫漫侷促的跟在魏修身後,結結巴巴的想解釋一下,但是魏修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省省吧。若不是你還勉強算得上魏家人,今日你就算是被打死了,也死有餘辜。”
魏修似乎生怕顧漫漫這一下便蹬鼻子上臉,也不管懷中仍抱著迷迷糊糊的子涵,唇抿著冷酷的弧度,低啞的嗓音中是不容置喙的威脅之意。
莫名的,顧漫漫只覺得心頭一痛,晶瑩的淚珠兒啪嗒一下,砸在了胸口髒兮兮的衣襟上。
被誤會的感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
她自嘲般的勾了勾唇角,耳中卻突然捕捉到不遠處草叢中的一陣窸窣。
有人??
顧漫漫頓住了腳步,踮了踮腳尖,仍泛著紅的杏眼機警的四處掃視著。
只見十步開外的那叢灌木後,露出了一截潔白的衣角。
一時間,顧漫漫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古怪的加快了幾拍。她努力的在腦海中搜尋著,卻很快意識到,那截衣角竟然一點點跟了上來,大有跟蹤埋伏的架勢。
原文中,這麼喜歡白衣的人還真只有一個——那就是重生前的蘇新!?
“孃親!”
稚嫩軟儒的聲音把顧漫漫的思緒拉了回來。
小小的一隻站在前面,如同黑葡萄一般的眼眸一瞬步瞬的盯著顧漫漫,她歪著腦袋,看起來可愛極了。
“怎麼了子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