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漫一張小臉好像那個烙鐵一般紅的滋滋冒煙,還沒等魏修開口,她便迅速轉過身捂住了眼睛,口中唸經一樣的說著什麼。
又不是第一次看,自己這個被佔便宜的還沒吭聲呢,怎麼這姑娘反倒還不樂意了?
魏修失笑,一時間竟覺得這個小東西驚慌失措的反應很有些可愛。
“……穿上了。老樣子,我在窗邊地鋪上。”
聽到男人淡漠的嗓音給出了回應,顧漫漫這才慢吞吞的放下了手轉回身來,潮紅色的耳根頑強的仍舊散發著灼灼熱量。
有一說一,這是顧漫漫27年中第一次親眼看到男人而不是紙片人的肉體,而魏修可不僅僅是身材一流——根據原書中的描寫,這個後來在大裕朝中掀起血雨腥風的男人集才華謀略與英俊帥氣於一身,招蜂引蝶無數,但只傾心於蘇新一人。
好嘛,情節有夠瑪麗蘇了,但是女主不是自己,有個屁用啊!
顧漫漫咬牙,努力目不斜視的大步就走到了床邊。
她正想快速脫下自己那雙黏糊糊的草鞋爬上床去,忽地,顧漫漫想起了先前魏修受傷的腿。四肢滲出那樣多的血,傷口很明顯不淺。
顧漫漫停了手中的動作,側耳細聽,果然,床邊傳來了細細簌簌的響聲,似乎是魏修在處理著傷口。
行吧,命都搭在這小破山溝裡了,自己也只能好人做到底了!
良久,顧漫漫認栽的從床上又爬了起來,她穿好了草鞋,去一旁的灶臺燒了開水,又簡單下了點白水面條。
“給。這是消過毒的布條。”
顧漫漫端著麵條和參差不齊的布片兒走到了窗邊,垂下眸子對魏修說道。
此刻的魏修剛剛處理好了小腿上猙獰的傷口,臉色添了些疲倦:“不用了。”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顧漫漫一時間尬在了原地,小臉騰的一下又燒了起來。
原主之前是不講道理了一點,但也沒必要這麼如臨大敵吧……
一咬牙,顧漫漫也顧不得面子了。她抱著死就死吧的決心一語不發的蹲了下來,扯過了一旁的布條就開始給魏修包紮起了傷口。
半躺的魏修被顧漫漫出乎意料的舉動震撼了,一時間也忘了推拒,也就這短短的幾秒種功夫,幾片布條就被顧漫漫靈巧的拼連在了一起,帶著微微的壓力裹住了傷口。
“布條沒毒,真的,我對天發誓!”
感到了頭頂男人投來懷疑的目光,顧漫漫有些底氣不足的爭辯著,只覺得脖頸被刺得火辣辣的。
良久,久到顧漫漫甚至懷疑男人是不是已經睡著了,磁性微啞的字句摻雜初夏的暖風中,似有若無的掠過耳畔。
“謝謝。”
“啥?”
神經極度大條的顧漫漫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她呆頭鵝般反問著,將手上的活計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這才懵懵懂懂的抬起了頭來。
“咳,面沒有了,我明天去集上再買些回來。”
什麼和什麼啊,剛剛明明話很短呀。
顧漫漫感到自己被當成傻子耍了,一時間只覺得有些胸悶氣短,可無奈又說不出其他爭辯的話,只好氣鼓鼓地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