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公儀水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
一絲可怕的笑容。
他如他的名字一般清澈似水，不過每一次他的眼眸中流露出寒意的時候，就會發生相當恐怖的事。
他已經許多年不曾露出這樣的表情，連千影忍不住戰慄了一下。
薇薇娜第一次見到，更是像魚一樣任嘴巴一張一合。
“不要露出這麼害怕的表情嘛。”
公儀水清的聲音很低沉、帶著微微的顫音，臉頰上的笑意一點都沒有消卻，反而變得更加詭異了。
他朝連水音使了個眼色，連水音朝著地上的薇薇娜伸出手。
“抬起頭來。”公儀水清柔聲道：“我是人，又不會吃了你。那些書卷只不過是死物而已，燒掉就燒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哦——”
薇薇娜戰戰兢兢抬起眼瞼、瞥了一眼平放在自己眼前的手。
沉默良久，“咕”地嚥了一口口水，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搭在公儀水清的手上。
“謝——”
“謝”之後的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到了一聲悽慘的驚叫、以及“嘎吱”地一聲。
薇薇娜的左手已經扭曲地和手臂分開了。
“活著的東西總是無法持久的、只有儲存在書卷上的才是永恆。你這傢伙、知不知道你用你那雙骯髒的手毀了多麼珍貴的東西？”
“……”
薇薇娜由於疼痛身體向後倒下去，歐陽寰時在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沒有出手去拉住她。
麗茲·切斯卡忙忙地攙住了她，驚悚地盯著她的手腕。
“薇薇娜姐姐、流了好多血啊——”麗茲咬著嘴唇：“公儀家主，這次的事情是薇薇娜姐姐做的不對，我也理解您的憤怒——可是、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把薇薇娜姐姐傷到這個地步，她罪不至死——”
“是嗎，我記得根據帝國的法典，超過3000萬帝國幣可就夠死刑了。雖然動死刑大部分狀況是不允許的，可是公儀家可是論外哦。”
公儀水清的眼眸輕輕閃動著：“公儀家是相當古老的世家。最初的《帝國聯盟協議》裡可是明確提及過，在公儀家的地盤之內，公儀家可以依舊循著舊日的規矩，進行生殺予奪哦。在下沒有殺了坎特爾家族的女兒，已經是相當大的仁慈了——”
“……”
坎特爾作為御用的秘書家族，當然知道這一條特殊的協議，所以她忍著痛示意麗茲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然而麗茲最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暴烈脾氣，冷哼了一聲：“您們身為男性如此欺負少女，難道您的心中就不會有愧疚嗎？”
“身為少女犯了這麼大的錯誤還希望像是幼兒園小孩子一樣被原諒，你們就不羞恥嗎？”連水音“哼”了一聲：“剛才歐陽家大小姐不是說了麼，這書閣的價值，可是把洛冬夏那丫頭賣了都還不起。坎特爾家族的女兒倒是值錢，可是我們公儀家是不做人口販賣生意的，所以，該怎麼辦你們自己看著辦。”
“你們還希望我們怎麼做？不就是兩本破——”
“麗茲！”歐陽寰時喝住了她：“這一次的確是薇薇娜不對，你就不要護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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