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煙春季的新套裝,藍色的外衣,一頂和堂妹相配的藍帽子。這身衣服讓蕭君諾看到,她一定會誇我的。
帶著這樣一份美好的期待,海雲煙趕到了迎香公園的湖畔。蕭君諾早就在那裡等著他了。白色的連衣裙,美不勝收,一陣涼風吹過,讓海雲煙擔心她是否會著涼。
“你終於來了……”蕭君諾聽見了海雲煙的腳步聲,她是能夠判斷出海雲煙的步伐來的。
海雲煙看著坐在座椅上的女神,清風吹動著她的頭髮,讓他忍不住忘記了時間流轉。
“海雲煙,還記得這裡嗎?”蕭君諾站了起來,低著頭,似乎眼圈有些泛紅,她問出了這一句話。
“當然啦,這裡不是……”
面對蕭君諾畫風的突變,海雲煙不知道這象徵著什麼,大概也是在試著玩把戲吧。這個小呆瓜,多陪你玩一會兒吧,一會我還得好好指導你呀。
蕭君諾接著說,很平靜:“嗯,我想,有始必有終,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迴歸原點吧。”
“啊?”海雲煙被繞暈了。這呆瓜是不是看哪部小說看中毒了?一定是那個六班的金葉白,最近她的兩部小說都更新到傷感情節了。我家女神都受不了了,我得跟她好好談談了。
蕭君諾看海雲煙不明白,所以他一下子點明主旨:“是的,現在,我想我們還是說再見吧。”
這句話讓海雲煙猝不及防,他趕忙問:“蕭君諾,你怎麼了?你開什麼玩笑?”
這傢伙,是厭倦了我了嗎?我找點新的風格陪你還不好嗎?
“我是認真的,我決定了,四年後,出國,從此,就不再回來了。”蕭君諾望著北邊,緩緩說道,“你說,你要回南莊鎮,所以,我們,也沒必要,再去延續這段,註定,通向死亡的愛了。”
出國?這麼牽強的理由?你就這樣放我走,你對得起我欺負你那麼多次嗎?
“什麼什麼啊!”海雲煙是真的著急了,“我們說過的,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最耀眼的戀人呀!你說走就走嗎?”
“可我們天各一方之後,我們怎麼耀眼!”蕭君諾終於提高了語氣,“你說過你有夢想,那就去實現它吧!這樣的你我才是真正的耀眼!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們必須分手,奔向彼此的光輝前程,你知不知道?”她的手在顫抖,咬著嘴唇,扶著座椅,接著她又捂住自己的胸口,好讓自己好受些。
“不,我不能接受!”面對蕭君諾的決定,海雲煙仍然想要挽留,“我許了諾,我就不能食言,既然已經在一起了,就決不能分開!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的,我們說好的在一起,就不能再分離的,蕭君諾,我們還要在一起……”
不過,就像南方留不住歸巢的燕一樣。
蕭君諾拿出了海雲煙寫給她的承諾:“你不要再說了,海雲煙!我知道你在乎的是什麼,你的挽留全都是建立在這份誓言上的吧?”
海雲煙看著那份誓言,“永不分離”四個字還是那麼耀眼,那可是他專門找宇文青楊借的記號筆寫的。一年半了,它沒有褪色,也一直那麼閃耀……
蕭君諾看海雲煙還是那麼沉默,她稍一跺腳,然後緊咬著嘴唇,把那份承諾紙狠狠地扯碎,任它們吹散在風中,再也找不齊完整的一份,就連上面寫的每一個字,都再也拼不完整。
海雲煙想要阻攔她,卻不知為什麼,怎麼也無法上前。
蕭君諾終於是用盡了全力,她跪倒在地上,流出了眼淚:“——好了,現在你已經不需要信守什麼承諾了!你是冠軍,冠軍應該無拘無束地生活啊!……你看不懂嗎!你走啊!走啊!”
從跪在地上,到倒在地上,全然不顧形象。
海雲煙看著蕭君諾哭成這樣,自己卻已經失去了安慰她的能力。剛才扯碎誓言的那一幕,剛才蕭君諾放下的話,狠狠地擊碎了海雲煙那顆年少自信的心。
是啊,我是冠軍!
可我當冠軍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給你幸福嗎!
蕭君諾還在哭著,嘴裡還在不停重複著:“你走啊!”
“蕭君諾……你竟然會……”海雲煙禁不住這一次次的央求,飛跑著,試著止住淚水,然而越是跑,淚水就越是難以抑制,到了腳踏車棚那邊,海雲煙終於也趴在車上,大哭起來。
而蕭君諾那邊,海雲煙走了很久,蕭君諾卻還在哭著。
“海雲煙……謝謝你一年多來的陪伴,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海雲煙抬頭看著天,昨晚那片烏雲是終於遮住了天空,最後變成了雷雨。
一個電話打斷了海雲煙的愁緒,是爸爸打來的。
不行,不能讓爸爸看到聽到我的事情……
“喂?老爸?”“海雲煙!你去哪了?外面下大雨了你還出去瞎轉悠!”“啊……沒事,我在迎香公園,馬上回去。”“你咋回來!找個避雨的地方,爸去接你!”“啊唔……也好吧。”
海雲煙等著爸爸來接他,總感覺有些事情忘了做。
是要給誰擋雨嗎?
給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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