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笑,劉迪的臉更紅了,卻又好像鬆了一口氣,似乎卸掉了心頭的一塊石頭。
“你不要胡思亂想,方才……方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何況親一下而已,又不會死!”劉迪板起臉道。
她嘴上說的兇,心裡卻是極為鬱悶。只要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初吻就欲哭無淚。本以為會是在某個浪漫場景下跟心愛的人發生,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是強吻吳逸,天啊……劉迪真恨不得跳進江水裡去。
“咳咳……”吳逸有些尷尬,被親一下當然不會死,還挺舒服的呢。
“其實這件事不能怪你,是桃瘴作怪。”吳逸見劉迪還有些面紅耳赤,便幫她圓場道。
“桃瘴?”劉迪一怔。
吳逸就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劉迪聽的目瞪口呆,幾乎都忘記了方才的那一幕。
“你是說……那是一種能激發人的毒素?”劉迪還從來沒聽說過世界上有這種東西。如果這些話不是從吳逸口中聽到,她一定當成是一派胡言。
可吳逸似乎還從來沒亂說過什麼,尤其是想到方才那肆無忌憚的一對野鴛鴦和自己那誇張的強吻,劉迪就相信了一大半。
只是這種事情未免太過玄奇,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劉迪還是有些疑惑不解。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坐在了長凳上,凝望著腳下的江面,雖然月光灑在江面上閃爍起陣陣粼光,微風吹拂景色宜人,可劉迪卻微蹙起眉頭來聽著吳逸的解釋。
“上個月,就在上游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我救了一個中邪的人。”吳逸道,“邪是一種比瘴更可怕的病源,如果說瘴裡面還有那種只讓人睡上一覺就算了的瘴,邪卻個頂個的要人命。如果不是碰到我,那個人必死無疑。”
換另外一個人說這種話,劉迪早就的,那就一定是沒錯的。
不知何時,這種念頭根深蒂固的根植在劉迪的心中,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了。
“又是邪,又是瘴,松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危險了?”劉迪愕然的看向江面,似乎覺得那美麗的風景也不再吸引人。
“我也覺得奇怪。”吳逸道,“邪還可以理解,瘴卻是極少出現在城市中,尤其是江面上。”
他說著站起身來,眺望著江面道:“敢不敢跟我去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什麼不敢的!”這一刻,劉迪好像又恢複了拼命三孃的風采。
兩人走下堤壩,沿著江面往上游走去。
一路走著,吳逸的鼻子不斷的嗅著江面上的微風,面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劉迪認識吳逸也有很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嚴肅,不禁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吳逸沒有回答,而是蹲下來,用手掌撈著水,看水流在掌心緩緩的流淌下去,許久才道:“我找到原因了。”
“是怎麼回事?”劉迪問。
吳逸遙遙的往上游一指道:“劉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上游一定有工廠。”
劉迪微微昂起頭來,想了想道:“似乎是有幾座工廠……”
“那就沒錯了……”吳逸嘆了一口氣,“水裡多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天長日久就滋生出可怕的病源。那些邪和瘴,就是工廠搞出來的。”
“你是說……水被汙染了!”劉迪瞪大了眼睛,顯然是吃了一驚。
吳逸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不只是被汙染了,而且很嚴重。”
“不會吧!松江可是市裡最大的水源地,如果水源被汙染的話!”劉迪幾乎無法想象後果了。
松江市的名字就來自松江,可見這條江對城市的重要性。它不但是連線上下游幾個省份的交通水道,更給城市裡的人們提供著水源。
保守估計,松江市至少二分之一的城區用的都是取自松江的水源,如果松江被汙染的話,豈不是說有數百萬人一直在喝髒水!
“吳逸,你真的確定嗎?”事關重大,就算劉迪很是相信吳逸,也忍不住的又追問了一句。
吳逸道:“劉姐,我的手段和科學檢測有些不同,具體是什麼汙染我說不出來,不過桃瘴的威力你也嘗試過了。能産生出桃瘴的水源,你真覺得沒問題嗎?”
劉迪當然知道答案,她沉思了片刻道:“我要帶一些水回去檢測,如果真的被汙染了,我一定會讓那些工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