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是實話,過去兩年吳逸只能在動物身上試驗他的醫術,不是獸醫是什麼?不過聽在園長的耳中,卻怎麼聽怎麼古怪。
趁園長沒緩過神來,吳逸笑道:“園長,你方才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該兌現了?”
園長一拍腦袋,哈哈笑道:“沒問題!”
他說著沖不遠處那個黑臉中年人一招手道:“老盧,你們那裡有花背蛛沒有,搞一隻出來送給這個小夥子。”
黑臉中年人翻了個白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我說方誌遠,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又不是你的下屬,憑什麼聽你的!”
園長方誌遠兩眼一瞪,冷笑起來道:“盧小川,你別忘記今年的租金還沒付呢!”
黑臉盧小川臉色一滯,有些尷尬的道:“你又拿租金壓我,我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這兩個人也都年紀不小了,一個是動物園園長,一個是研究所的所長,居然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其他人見勢不妙,一個個趁亂溜掉了,只有吳逸和孟嘉婉苦笑著在一旁看熱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兩人足足吵了二十分鐘,方誌遠終於一甩袖子道:“盧小川,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研究所趕出動物園!”
“你敢!”盧小川也挽起袖子來。
眼看言語攻擊要變成全武行,吳逸終於開口道:“我說兩位,你們年紀也都不小了,消消氣如何?為了一隻花背蛛,不至於吧?”
“不是為了花背蛛,這是面子問題!”兩人齊聲吼道。
原來這兩人早年就是同事,工作中就互相不服氣,後來各自有了事業後,又在動物園裡變成了鄰居。盧小川覺得方誌遠迂腐,方誌遠又瞧不起盧小川處處都向錢看,嫌隙就越來越大,終於演變成了今天這樣。
眼看他們還要吵,吳逸嘆了口氣,一手揪住一個衣領道:“我說你們夠了沒有!再吵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力量摔狗熊都夠用,方誌遠和盧小川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知識分子,立刻就被分開了。
兩人都怔怔的看了吳逸一眼,這才發現眼前的大男孩不但勇氣驚人會跟蛇聊天,似乎還有一股子力氣,實在不能小看啊!
“小夥子,你也看到了,是他故意作梗!”方誌遠悻悻的指著盧小川道。
盧小川冷哼一聲:“研究所裡的昆蟲都是公家財産,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要我們送人啊?”
“我掏錢買還不行嗎?”吳逸苦笑道。
盧小川瞥了吳逸一眼:“你買花背蛛幹嘛?那可是有毒的昆蟲,而且很難養活。小夥子,我勸你不要胡鬧!”
“我需要花背蛛,至於養活花背蛛方面,我應該沒問題。”吳逸道。
盧小川一怔,看向吳逸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興趣:“好,那我就考考你,只要你能說出花背蛛的習性,再說說怎麼養活花背蛛,如果你回答的讓我滿意,我送你一隻又何妨。”
“君子一言?”吳逸一喜。
“快馬一鞭!”盧小川毫不遲疑的道。
“花背蛛又叫人臉蛛,因為背上有類似人臉的花紋而得名,是一種樣貌醜怪的毒蛛。花背蛛的毒性比較微弱,對人體的危害性並不大,只能造成短暫的麻痺。毒液還有藥用的效果,可以治療風濕骨病,甚至有鎮靜安神的功能。”吳逸侃侃而談道。
盧小川聽的呆住了,吳逸說的還真是頭頭是道,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古時候,花背蛛還曾經是巫醫隨身的四靈之一,用來安魂鎮靈。這都是因為花背蛛的人臉花紋被古人認為具有靈性,可以與死者溝通。不過現在來看,應該是花背蛛毒液中的麻痺和鎮定成分起的作用。”吳逸又道。
“至於花背蛛的飼養,簡直太簡單了。花背蛛喜歡潮濕溫暖的環境,在東北的秋冬兩季會比較難熬。不過只要以水腥草和食鹽攪拌混合喂養,就能提高花背蛛對於寒冷的耐受性,大大提高它的存活率。”
“你……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盧小川完全傻眼了。如果說吳逸前面說的那些還是正統文獻上可以找到的記載,後面說的這些就完全是他研究範疇之外的知識了,雖然聽起來有幾分迷信的色彩,卻解釋的條理清晰,讓他也大開眼界!
“其實我是一個獸醫……”吳逸幹咳一聲,再度祭出他那蹩腳的藉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