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為了能順利接到老婆,從善如流地又摸出右邊袖子裡的紅包,再次從門縫裡遞了過去。肖紋又掃了眼,暗暗咋舌,看厚度看數量,這些紅包加起來絕對數量不少,沒什麼伴娘經驗的肖紋有點方,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繼續討紅包。
門板外的秦清越卻有點急了,又敲了兩下門:“還不夠嗎?你等等,我準備的還有。”
肖紋還沒說話,就見第三疊紅包被塞了進來。她一驚之下手一動,倒是直接把人放了進來。
一圈人站在門口,秦清越卻看也沒看,一轉頭就看向正在床上坐著的顧北音。他先是鬆了口氣,繼而露出了個滿足到近乎傻氣的笑容。
肖紋看得心裡愈發為難,只覺得自己像是棒打鴛鴦的惡人,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為難他:“想要接新娘的話,得先完成三個任務。”
秦清越總算睜眼看她,臉上溫柔的笑一斂,又恢複了一貫的精英總裁模樣。肖紋一抖,下意識把第一個任務扔了出去:“快問快答一:結婚以後誰來管賬管錢?”
秦清越不假思索:“我管賬,音音管錢。”
肖紋被兩人甜蜜蜜的對視齁到,緊張一掃而空,淺淺地翻了個白眼:“那萬一帳和錢對不上呢?”
“我的錯。”秦清越答。
……
快問快答準備了五個問題,每個問題後肖紋都被迫聽身後小姑娘們壓低的喊叫。五個問題一過,幾個小姑娘都因秦清越的表現而把擇偶標準提高了一截。
肖紋還算淡定,穩如泰山地抽出搓衣板,丟擲第二個任務:“秦總還記得冠世推出的限時特效嗎?第二個任務就是刪減版,跪在搓衣板上再向新娘求次婚。”
秦清越一怔,門外的顧寒聲卻突然鼓起掌來。
罪魁禍首是誰,簡直一目瞭然。
秦清越卻沒理他,接過搓衣板往地上一擱,也不管身後的攝像還在敬業地跟拍,一撩衣擺就跪了下去:“音音,嫁給我吧?”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幹脆利落,半點也看不出跪搓衣板的痛苦和在眾人面前求婚的為難,生動形象地演繹了什麼叫求娶心切。顧寒聲鼓掌的動作一頓,莫名想起到現在還沒鬆口的程煙,又眼睜睜看著自家妹妹點頭、肖紋笑著攤手聳肩,一時間頗有點氣苦。
“最後一個任務是什麼?”秦清越站了起來,有點頭疼地看向在身前攔了一圈的小姑娘們。
“最後一個任務,找新娘子的繡鞋。”肖紋接話,“沒繡鞋我們新娘子沒法出這個門呀。”
秦清越下意識看了一眼還端坐在床上的顧北音,卻恰好對上她笑盈盈的雙眼,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就見顧北音抬起了右手,向著衣帽間的方向指了指。
兩人的互動雖然細微,卻被攝像忠實地捕捉到,躲在機器後的攝像小哥猝不及防被餵了口狗糧,卻只能沉默地調整攝像頭,爭取讓以後看錄影的人也被這粉紅的甜蜜泡泡糊一臉。
其他人倒是沒留意到兩人作弊的小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肖紋話音落下沒多久,秦清越就轉頭向衣帽間走去。約莫十幾分鐘後,他又拎著一雙繡著鴛鴦的精緻繡鞋走了回來。
還沒等他開口,擋路的小姑娘們就自動自發地讓開了路。
秦清越一貫冷淡的神情徹底被微笑取代,他走到床邊單膝跪地,垂著眼耐心細致地為顧北音穿好了繡鞋。暖融融的陽光穿透大大的落地窗為兩人鍍上一層明媚的淺金色,剪出的側影溫馨又美好。
一個化妝助理沒忍住,摸出手機對準拍了張照片,徹底將這個場景定格。
秦清越偏頭看了眼,發現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不由挑了挑嘴角,伸手把顧北音攔腰抱了起來,快步穿過一屋子人,腳步一拐就往樓下走去。
直到人走遠了,肖紋才反應過來,皺眉看向呆若木雞的顧寒聲,遲疑道:“顧總……揹人出嫁不應該是哥哥要做的嗎?”
顧寒聲怔了怔,這才品出來究竟哪裡不對勁,跟著快步追下了樓。剛繞過一樓拐角,他的腳步就頓了下來。
客廳裡,秦清越和顧北音並排跪著,正半仰著頭給顧父顧母敬茶。腳步一時間頓住,顧寒聲倚在牆邊,心裡那點淺淺的不滿一掃而空,轉而露出了一個笑容。
熱熱鬧鬧折騰了一早上,婚車抵達酒店時已經臨近十一點。拜高堂、宴賓客、交杯酒……婚禮全部流程走完已經一轉眼到了晚上。
秦清越酒量奇差,偏偏心情太好,但凡說了祝福話的都來者不拒,醉得一塌糊塗地被顧北音半威脅半哄騙著才拖回了房間。
顧寒聲這才算放下心,被理智壓下的酒勁一股腦沖上了頭頂。回到房間,解開領帶倚在床上,他摸出手機,掃了一眼通知欄微博私信的關心和祝福,想了想,他點開微信,剛想聯系下今天的跟拍,就見婚禮籌備群有個小姑娘發了張照片出來——
陽光明媚的房間裡,秦清越半跪在地上,正笑意溫柔地低頭給顧北音套著繡鞋,而顧北音則坐在床上,眼底流淌的滿是溫柔的愛意。
想了想,他把照片轉發給了顧北音。兩個小時後,顧北音傳送了一條微博:
“顧北音v:謝謝大家,我很幸福。[圖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