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裡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顧寒聲嚴肅的老父親口吻一換,驟然變得歡脫:“傻姑娘!我們在打雪仗,還站著?那就怪你哥我心狠手辣了!”
這話題幾乎瞬間從北冰洋跳到了南極洲,顧北音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團小小的黑影對準她砸過來。再躲避幾乎已經來不及,她下意識閉上了眼。
預期中的疼痛和雪球炸開的寒冷卻沒出現,顧北音把眼睛睜開小小的一條縫,就見秦清越不知道什麼時候擋在了她的面前,右肩的地方多了一大團雪渣。
顧寒聲卻已經找到了樹當掩體,又扔了一個雪球,嘴裡還嚷嚷著:“不行不行!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這不公平!”
“你走左邊,我走右邊。”秦清越禮尚往來地也扔了個雪球過去,趁著顧寒聲躲雪球的機會壓低聲音迅速說,“幫你報仇。”
看了一眼秦清越身上的雪花,又看了一眼顧寒聲從樹後露出的衣角,顧北音彎了彎眼睛,笑著應下來:“好!”
三個人都已經二十好幾,隨便拎出去一個在外人眼裡也都是溫潤端方的形象,卻在雪地裡整整玩了一個多小時的打雪仗。
以一敵二,顧寒聲最先認輸:“不行了,不行了,讓我歇會兒。”
癱坐在雪地上,他用帶著手套的手攏了攏地上的雪,顧北音剛站到他身旁,見狀不由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顧寒聲這次卻真沒攻擊,他緩了緩,隨即靈活熟練地又堆了個雪人。
相比顧北音窗子下面那個,這個更小巧精緻,顯得漂亮得多。顧寒聲做完這個卻沒停下來,而是一口氣又堆了三個。四個雪人緊緊挨著,一字排開,左右兩邊的雪人顯得高大些,中間的兩個卻嬌小些。
顧北音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他們一家四口的擬態雪人,抿著嘴角笑了笑,笑到一半突然想起她正好有兩頂精緻的小帽子,又匆匆進屋去拿。
等她出來,顧寒聲已經不知道從拿找到了一片平整的木板,將四個小雪人拉到了房子後方那大雪人的旁邊。
見到顧北音手裡的小帽子和小圍巾,他眼睛一亮:“快快,給它們戴上!”
說完,他脫掉手套,露出被凍得通紅的手指將手機摸了出來。顧北音只當他是想拍照留念,速度很快地把小帽子和小圍巾給小雪人戴好。
顧寒聲抬頭擺弄了下手機,似乎有點不滿意,跑進屋裡又找了兩個款式格外紳士的領結給最左邊和最右邊的小雪人戴上,又撿了根樹枝給四個小雪人後的大雪人插到嘴裡,這才心滿意足。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秦清越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顧寒聲卻沒看他,扯著木板把四個小雪人的站位調整了半天,他幾乎將手機貼在雪地上,給學人們拍了張照片。
近大遠小的錯位緣故,五個雪人在鏡頭顯得幾乎是一樣高,只不過右側的四個雪人看起來格外美型,畫風極為一致。而最左側的那一個則顯得格外粗糙,就像是暴走漫畫裡的人物突然錯頻到了美型漫畫一樣。
顧寒聲拍了拍手機底部站到的雪花,看著照片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指了指鏡頭,他偏頭對顧北音說:“這是爸、媽、你還有我……這是清越。”
忍著笑,顧北音點了點頭。
顧寒聲又轉過頭,挑眉對秦清越笑了笑:“一家五口,女婿最醜。秦總你說是不是啊?”
嘴角一抿,顧北音臉頰迅速燒了起來。
秦清越看了她一眼,有點開心又有點不開心,最終眯了眯眼,格外矛盾地應下來:“是。”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到位,再來個瓊瑤式的小劇場哈哈哈:
浪漫的梧桐樹下,還在上高中的十七歲的顧大哥站在一個女生面前——
女生揪衣角:我……我喜歡你。
顧大哥笑:抱歉,我不想這麼早談戀愛。
女生害羞低頭:那……你想什麼時候談?我可以等你。
顧大哥沉思,不確定道:三十歲以後?
女生淚眼盈盈,揚長而去:我想早戀,不想黃昏戀!我們不合適,嗚嗚嗚,再見了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