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越依言坐下,無聲嘆了口氣,語氣裡還帶著些歉意:“爸,媽,這件事是我的不對,你們要是想罵我就罵吧。”
說完,他乖乖低下頭,一副恭敬等罵、絕不還口的樣子。角度的問題,秦清越沒看到秦父搖了搖頭,而秦母則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沉默延續了大概幾秒,秦母先打破了沉默:“剛才你們一直在說離婚的事,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暫且先放到一邊兒,我現在想問問你們剛才在飯莊做什麼?”
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秦清越有點詫異地抬頭,斟酌著組織語言:“我前面做的混賬事太多了……顧阿姨害怕音音會因此産生心理創傷,就給她安排了場相親。”
秦父秦母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透出秦清越看不懂的意思。
秦母點了點頭,一下抓住重點:“音音相親,寒聲去把關正常,你沒事跟去幹什麼?”
秦總傷痕累累的心髒又被親媽狠狠戳了一刀,還要絞盡腦汁地編造藉口。
秦母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沒給他留半點餘地:“行了,別和我說什麼是去談生意,你的藉口騙騙別人也就算了,你爸爸可認識那家店的老闆,問一問就清楚你到底有沒有訂桌了。”
生平第一次撒謊,還未實施就慘遭拆穿,秦總嘴角微微抿了抿。
“說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音音了?一聽說人家去相親就顛顛追過去了?”秦母明察秋毫。
秦清越嘴角抿得更緊,藏在頭發裡的耳朵卻整個兒紅了。
見他不願回答,秦母也不生氣,轉過頭一句話就把屋子裡的一老一少都給嘲笑了一番:“看看,兒子簡直和你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明明平時看著挺聰明的,追起人來的時候卻笨得要命。”
秦父氣鼓鼓地不服氣:“我那時候可比他聰明多了好嗎?”
兩人一唱一和,書房裡原本略顯壓抑的氣氛頓時變得輕快,秦清越原本還有點擔心,也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這時候才意識到兩人都已經消了氣。
心上驟然一輕,秦清越嘴角多了點笑意,插話道:“其實我追人的方法都是寒聲教的。”
秦母有點糟心地看了眼自家還偷著笑的傻兒子,只覺得頭疼:“你覺得他要是會追人的話至於到現在還是單身?傻小子,你要是聽他的話來追人,估計再過個三五年,音音的孩子都能管你叫叔叔了!”
這一刀插得太準,秦清越剛舒展的嘴角再度繃得緊緊的。他想象了下顧北音和別人的孩子管他叫叔叔的場景,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秦母和秦父再度對視了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笑意。
“行了行了,你先回公司工作,晚上記得回家,我給你出個主意,保證幫你追到音音。”秦母擺了擺手,開始趕人。
秦清越猶豫了下,沒動,問道:“爸,媽……你們不生氣嗎?”
“怎麼可能不生氣。”秦母嘆了口氣,抬手壓了壓眼角的魚尾紋,“我被你氣得皺紋都多了幾條……不過這幾年我和你爸爸其實察覺到了你們之間有點不對勁,但只當你們是結婚後不適應,多磨合磨合就好。沒想到呀,你們居然揹著我們協議結婚,更沒想到你們還揹著我們離婚了。”
秦父應景地冷哼了聲,秦母笑著拍了他一下,又緩緩斂笑,正色道:“其實我和你爸爸一直害怕你一直這麼性子冷淡下去,看你們結婚又離婚雖然生氣,但看到你喜歡上音音卻更高興。清越,爸媽比你想得要開明得多,放心吧。”
自離婚後,秦清越一直懸而未放的心終於落下來。
然而當天晚上,難得再次回家的秦總就被父母寒著臉,直接趕出了秦家大宅。被沒收了車子房子凍了卡的秦總弱小無助又可憐,站在街邊給顧寒聲發微信。
秦清越:被趕出家門了,收留我一段時間唄……
顧寒聲都已經睡了,又被手機震醒,睡眼迷濛地看了眼手機。因為太過驚訝,理智又尚未完全蘇醒,他一時沒注意,手機直接從手心滑落,狠狠砸在了鼻樑上。
過了幾分鐘,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秦清越等來了一句略顯猙獰的回複。
顧寒聲:活該!等!著!
秦總:……
作者有話要說: 顧總:我跟你說,這個追人計劃特別好!
秦總冷漠臉:我媽說了,不讓我和傻子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