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麼，她自己一輩子也只生了一個不能用的殘疾玩意，如今又哪來的老臉陰損別人。”
黑壓壓的人群不知是誰氣呼呼留下一句沒好氣的嘲諷。
“你說什麼？”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看老孃不把你的狗腿打斷！”
王阿姨頓時被氣到了，啥時候起王家大院外就是菜市場了，七大姑八大姨都喜歡跑來她家門口碎嘴子。
“村長經常提倡尊老愛幼扶持殘疾人，你這個黃臉婆連殘疾人都能下嘴嘲笑又算什麼好東西。”
“殘疾怎麼了？”
“殘疾那也是我們王家的獨苗，更是老孃這輩子唯一的寶貝兒子，你連一顆公雞蛋都沒下出來還敢上門學狗亂吠！”
“你說誰下不出公雞蛋？”
“現在的社會男女平等，生個活蹦亂跳的女兒可比你們家那個自小連站都不能站的廢物強幾百倍。”
“你再說一遍？”
“我就說了怎麼著？自己生了廢物還不容許我們大傢伙說麼？”
“算了吧，王家媳婦、劉家媳婦，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本來也沒什麼事，光天化日當著小輩的面因為這點小事打架成何體統。”
眼看王阿姨真的倫著大掃帚和多嘴的那個大姨打起來，周圍聚集而來的鄰居也都紛紛上前勸說拉架。
“幹什麼？”
另一側迅速傳來一道洪濁嘹亮的蒼老女聲瞬間硬生生打斷所有鬧哄哄的氣氛。
“葉家奶奶。”
回頭瞧清來人後，周圍的鄰居不由自主暗鬆一口氣紛紛自覺退守一旁讓開一條可供透過的道路。<村最不能惹的人，當然就是葉家這位拄著柺杖、頭髮花白的老太太。
別看她一大把年紀了，孤身一身待在破敗的房子裡，身邊沒有一兒半女也沒有任何金款銀庫。
但是她曾經好歹有一個能幹的兒子啊。
她那位唯一的寶貝兒子可不得了，村裡唯一一個憑著本事走進a市娶了富家千金。
最終雖然不小心死於車禍白髮人送黑髮人，但是村裡通往a市的寬闊大馬路哪一條不是葉家昔日那位獨子親自出錢修建的。
這還不算完，村裡上上下下幾乎所有農機用具都是葉家獨子慷慨贈送的。
如今照顧這個村子發展的男人雖然不在了，但是最起碼村裡上上下下好歹也都會給這個孤零零的老太太留三分薄面。
“都圍在這裡很閒麼？”
“田裡莊稼不用收拾嗎？”
難怪一個個都圍在王家門外，原來都是太閒了。
一連兩個洪濁的響亮質問頓時令鬧哄哄的空氣安靜的可怕，就連不遠處正打算同王阿姨打在一起的劉家媳婦，也不得不恨恨收手氣急敗壞拍拍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燼。
“分明就是她自己肚子不爭氣還有理了。”
村裡老一輩的人經常流傳一句話，這輩子生出殘疾兒子，沒準上輩子不知道幹啥傷天害理的事造了孽。
生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沒有殘廢，早知道當初就該一盆冷水澆下去斷了那口氣，沒準現在還能再生一個四肢健全的兒子呢。
即便笨一點，哪怕是個活蹦亂跳的女兒，也比那個沒有的廢物不知道強出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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