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嚴,單名一個邑。”嚴柳笑容可掬,“我哥哥自己在市區裡開了一家診所,下午六點關門回家。”
怎麼會這麼巧?
閆喜失神捂著陣陣發疼的心止不住地後退,嚴邑、閆邑……
爸爸因殺人入獄,現在還在監獄裡。
“我想見見您哥哥,我、我能在這兒等他下班回來見一面嗎?”
如果這位嚴柳阿姨的哥哥跟監獄裡的爸爸也長得一模一樣,該怎麼解釋?
嚴柳眉心微蹙,雖然有些不解,但她還是答應了,這三個孩子並不像是壞人。
“嚴阿姨,我現在開始採訪您可以嗎?”封祈年溫和一笑。
安如夏拿出包裡的筆和本子做出樣子開始記錄。
嚴柳回神,謙和微笑,“我的回答應該對你們的課題研究並不能幫上什麼忙,還請見諒。”
“那我去外面走走看看。”閆喜穩住有些慌亂的心緒,抬步走到了院子裡。
“汪汪汪!”被關起來的大狼狗發出不甘心地吠叫。
閆喜是個膽兒大的,徑直走到狗房子前蹲下,與大狼狗平視,“別叫了,我也有火腿腸可以讓你吃。”
從外套兜裡一摸,確實有一根玉米火腿腸,拆開包裝扔進大狼狗的碗裡,“吃了就別叫了。”
大狼狗還算給閆喜面子,吃完就趴在地上安安靜靜小睡,時不時還睨閆喜一眼。
八字腳蹲在地上,閆喜托腮冥思,嚴柳、閆柳……嚴邑、閆邑……
涼風乍起,泛黃的落葉隨風起舞。
自從爸爸因殺人入獄,她每次去探監,爸爸留給她的只有沉默,跟以前愛和她聊天的爸爸判若兩人。
每一次探監過後,她都覺得爸爸越來越陌生,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甚至有些時候會覺得她去探監、被她稱呼為爸爸的人根本不是她爸爸。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安安靜靜睡覺的大狼狗突然起身大叫,尾巴搖個不停,渾身散發著喜悅。
閆喜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往後倒,腿蹲麻了,麻得厲害。
所以她又不能立馬站起來,索性躺在地上。
有一個中年男人推著腳踏車走進院裡,閆喜就那麼躺在地上倒看對方。
大狼狗叫得更歡了,那架勢感覺可以把狗房子給拆掉。
“丫頭你在我家幹嘛?”中年男人走到了閆柳面前,向她伸出一隻手。
心頭哽住,眼睛一酸,眼眶秒紅,閆喜不停眨眼,憋住想要流下來的眼淚。
中年男人趕緊把公文包放到地上,小心翼翼把閆喜扶起來,“被大福欺負了?”
大福,大狼狗的名字。
大狼狗對這個名字很不屑,一聽主人喚它大福,慢悠悠趴在地上,耳朵傲嬌輕動,連個眼神也沒給對方。
它可是大狼狗!
怎麼能叫這麼蠢的名字?
“沒、我就是眼睛痛。”閆喜趕緊抬手擦眼淚。
明明這個人長了一張於她而言完全陌生的臉龐,可她卻感覺到了最熟悉的熟悉。
真特麼奇怪。
“別用手搓眼睛,趕緊進去洗洗手。”閆喜過於粗魯的動作落在中年男人眼裡,這讓他很是憂心,讓大量細菌進入眼睛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