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對著君衍之行了一禮，後退到了一邊，並沒有想要和君衍之一同坐下的打算。
“你……身體不好，少吃一些那些辛辣的東西，等到你……”
還未等君衍之說完，便被唐九徹底打斷。
“不知皇上現在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管微臣，是君臣嗎？如果是君臣，臣不知何時就連吃什麼也要受到皇上的您的管制，若不是君臣，微臣不記得除了這層關系之外我們還有其他的關系。”
唐九低垂著眉眼，模樣溫順極了，只是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
君衍之有片刻的停頓，只是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不管如何，和我生氣，總不要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聽到君衍之這話，唐九簡直就要笑出聲來了，還因為和他生氣而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多大臉？自己只不過是想要吃些辣的調節一下自己五髒六腑，他君衍之還沒那個能耐！
“我想皇上是多慮了，臣並沒有那個意思，身體是自己的，究竟如何只有自己最清楚不過，更何況皇上是不是太看不起唐九了，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不是麼。”
聲音不算大，卻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君衍之的耳裡。
四周嘈雜的聲音彷彿在瞬間遠去，腦海似乎只剩下了唐九的這句不值。
半晌，君衍之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嗯。”
唐九就不懂了，受盡侮辱的是她，被先拋下的人也是她！為什麼到頭來始作俑者還要擺出一副受害人的嘴臉。
沒來由的讓人覺得惡心不是麼。
君衍之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面對唐九的準備，可當他瞧見唐九眼睛裡面的那抹厭惡之後，他還是覺得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靜謐的室內一片沉默。
“我想，我們還可以當朋友。”
“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話很搞笑。”
許是因為君衍之說的話實在是太過好笑，直接讓唐九忘了再尊稱皇上。
誰特麼的說過不能在一起了還能當朋友？說這話的人想必也是不喜歡的吧。
若是喜歡，也就不會有還能當朋友的這種可笑說法。
不管別人如何，她唐九是做不到，在她這裡，除了愛人，便只剩下陌生人。
唐九的笑聲不停，彷彿君衍之剛才說了一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樣。
笑到最後，眼眶莫名的有些泛紅。
像是塗了胭脂一般，豔麗的刺眼。
小二在外面敲了敲門。
“把飯菜端進來吧。”
“是。”
店小二剛一道跟前，便聽到了裡面不加掩飾的笑聲，按理來說，笑是因為開心，心情愉悅。
他應該很輕松才是，但是他聽到裡面的笑聲，卻覺得是說不出的發堵。
他只是一個店小二，再多的形容詞也說不出來，只是很難受。
笑了不一定是開心。
哭了也不一定是傷心。
店小二將飯菜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中間的一張桌子上，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低垂著頭退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不經意的抬頭便瞧見了眼角有些泛紅的國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