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米陪同張書記離開,張清揚在她身邊耳語了幾句。江小米馬上回身走到林書記跟前,林書記立即上前問道:“江主任,您看這事……怎麼辦才好?”他心知肚明,江小米一定握有“聖旨”。
江小米低聲道:“剛才張書記說罪不可赦,但情有可原,事件必竟還是發生了,處分怎麼也要給吧?”
“是是……那是應該的。”林書記陪著笑,擦了擦臉上的汗,心裡還有些不敢相信,張書記這是要寬大處理的意思啊。
江小米微微一笑,看向那位黨委書記說:“張書記這次可真是破例了,你們今後不能讓他失望!”
大家還沒等反應過來,江小米已經扭身離開了。
當天夜裡,趙金晶過來了。張清揚正在房裡寫檔案,開門見是她,笑著把她請進來,又給她倒了杯水。
“喲,我可不敢當!”趙金晶擺擺手,又看了眼桌上的筆記本,說:“張書記真是日理萬機啊!”
張清揚知道她到銀山市礦業分公司視察來了,不理她的挖苦,問道:“這邊的礦區怎麼樣?”
“不怎麼樣……”趙金晶搖搖頭,“生產裝置太落後了,管理也不行。我批評他們,他們還滿嘴是理,哼!”說到後來翹起了嘴巴,可見在分公司了受了氣。
“哈哈……”張清揚看到她這個樣子,突然有一種快感。
“你笑什麼!”趙金晶不樂意了,原本想讓他給出個主意,沒想到他還取笑自己。
張清揚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忍住笑說:“那個……他們還說什麼了?”
“沒文化真可怕!他們說更新裝置就要投錢,現在西北的煤炭又賣不出去,再這麼幹下去就虧損了!”
“聽起來好像也有道理……”張清揚分析道。
“有什麼道理!”趙金晶氣道:“他們還採取比較陳舊的方式採煤,危險不說,煤的質量也上不去,這種全是黑煤石的煤炭你會買嗎?”
張清揚恍然大悟的模樣,說:“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怪我不懂。”
趙金晶一瞧他的表情,猛然間醒悟他哪裡是不懂,這是故意想看自己出醜!越想越氣,突然媚笑道:“張書記,清揚哥,我爸不是讓您照顧我嘛,您能不能辦我想想辦法立威?”
張清揚被她叫得渾身酥麻,知道她也是故意的,便笑道:“這事好辦,你就當著公司的面宣佈你是趙……趙校長的女兒,肯定能立威!”
“你……我才不要靠著家裡!”趙金晶不高興地扭開頭,越發討厭眼前這個男人了。
張清揚苦笑一聲,說:“金晶,我知道你過去一直在國外的公司工作,那邊的環境同國內差距很大。你要想盡快融入西北的工作,就要以華夏人的方式辦事,而不能以西方人的思維工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金晶低頭不說話,雖然嘴上不服氣,但心裡也知道他說得並非沒有道理。她過去被派往國外工作,又是在國外讀的書,思維完全是西方的,突然回國接受西北的工作,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
張清揚見她不說話,又說道:“你這次根本就不應該來考察!你想想看,你的任命雖然已經下達了,但必竟還沒有正式上班,西北各分公司的人都不認識你,你過來指手畫腳……誰能把你當回事?”
說到這裡張清揚不禁在想,趙金晶犯的是和其它外來幹部同樣的矛盾,由於一開始就沒有和本地幹部打成一片,所以工作才會越來越被動。
“你……”趙金晶沒想到張清揚說話這麼直接,氣呼呼地說道:“我那不是指手畫腳,而是指導!你說我不應該過來考察,你怎麼還到基層考察?”她已經完全忽略了張清揚的身份和地位,從小任性慣了,哪會任人批評。
張清揚說:“我和你能一樣嗎?我上任多久了?我在基層有底子,而你呢?我告訴你,你所謂的指導在當地人看來就是指手畫腳,懂嗎?”
張清揚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毫不客氣。他已經把趙金晶的性格看明白了,對待這種人一定要讓她心服口服,否則她就永遠不服你。
趙金晶想發火,又一想張清揚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嘴上不肯服輸,說道:“我的指導都是有道理的,才不是胡亂指示!我在國外的礦業公司工作多年,對這一行……比你瞭解!”
“你瞭解西北的幹部嗎?你知道他們怎麼想嗎?你知道西北礦業發展的整體情況嗎?”張清揚一連串丟擲了三個問題,見她不回答,接著說道:“我要是你,上任初什麼也不做,先老老實實把情況瞭解透,然後再去調研、考察,你這樣兩眼一摸黑,各地都不認識你,誰把你當回事?你又怎麼能瞭解各分公司的情況?”
趙金晶被他說到痛處,委屈得想哭,女人終究是女人,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麼罵過她。她紅著眼睛看向張清揚,嗚咽道:“你……你幹嘛這麼大聲,知不知道我是女人!”
“撲哧”一聲張清揚被逗笑了,連忙收住,心說你不是一直都表現得像個女強人麼,罵兩句就受不了了?他說:“我這是和你講道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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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沒有錯,就是……有點著急了。”趙金晶給自己找了個藉口。
張清揚也不說破,見她服軟,緩和了一下語氣說:“回去吧,先了解一下西北,趁著休息不如四處看看,西北風景很美的。”
“哼,”趙金晶冷笑道:“我可沒有張書記的閒情逸致,一邊工作一邊看風景,我的工作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