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張清揚微微一笑,“省長,此生能來到西北是我的幸運,我真的很高興迎接這裡的挑戰。我知道這裡充滿了敵人,但是我不害怕,我是國家和人民任命的幹部,我有信心和敵人戰鬥,我們要並肩站在一起,只要不違背黨性原則,我們就可以成為朋友!哪怕我們的發展意見有分歧,我們也要商量著解決。省長啊,你是西北幹部的代表,在此我也表個態,我是個外來人,對於本地的瞭解不如你們,如果在一些問題上出現錯誤的想法,你們一定要及時指正。當然,也希望你們能理解我的執政思路。”
“這個當然,當然……”吾艾肖貝一邊點頭,一邊暗自佩服起張清揚來了,此人簡真把官場語言練成了一門藝術。原本不太好直接開口的話,可是經他這樣一講,感覺上坦蕩多了。
張清揚說:“你不知道啊,我在雙林省的時候,每次常委會上都會有爭論,總有人跳出來反對我還有省長的意見,只要是從工作出發,都可以提反對意見。當然,只要不是惡意的,我就喜歡。”
吾艾肖貝認真地聽著,這次沒有表態,他知道張清揚這是在自我介紹。同幹部大會上的簡介相比,這種自我介紹更加真實和立體。
“省長,我來之前首長就發話了,對於西北來說,發展與穩定都要抓,等有時間了我們再好好談談。”
“是啊,有了高層的指示,我們基層的幹部也就不再迷茫了。有很多年了,是重在發展,還是重在穩定的問題上大家爭論不休,現在我們就有了方向!”
“嗯,你是西北的原老了,應該清楚,關於西北的政策問題,一直都有所變化。這次高層派我來,也是希望我能進行一些改革。不久前的西北發展工作會議上,我提出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等有時間我會寫一份檔案,和大家交流一下的。”
“那可太好了,我們都拭目以待啊!”
“呵呵,西北的工作大家一起來,我希望大家都能做得開心,做出成績,這是我們大家的理想。西北成功了,這是我們共同的榮譽。”
吾艾肖貝已經理解了張清揚的意圖,他彷彿在說:我來西北就是為了工作,為了發展的,希望你們大家配合。只要不是原責性問題,我會尊重你們本土幹部。但是也希望你們不要挑起無謂的戰爭。當然,你挑起爭端我不怕,但是後果自負!
政治不就是爭鬥嗎?幾股勢力和平相處……可能嗎?吾艾肖貝在心裡不禁搖頭,看來這位年輕人有點烏托邦啊,難免對他又有所輕視。如果他知道張清揚的真正想法,如果他知道張清揚這幾年和胡常峰的真正關係,或許就不這樣想了。
西北,張清揚只不過剛剛上任,卻已經火花四射了。
張清揚回家的時候,被站在門後的李鈺彤嚇了一跳,人被驚得倒退了兩步。房間內飄出不知名的琵琶曲,在夜色中有種幽靈的意味,再配上李鈺彤那張貼了面膜的白臉,帶來了一種鬼魅之感,把正在思考的張清揚驚得大叫一聲。
“你有病啊?”張清揚撫摸著胸口說道,好半天他才恢復正常。
“張……張書記,對……對不起,我聽到有人敲門,怕來晚了……”
“行了!”張清揚走進房間,看到客廳開著昏暗的五彩燈,茶几上擺了一些零食,這個李鈺彤還真是會享受!可是這琵琶曲的聲音在夜色中聽起來有種毛骨悚然,怎麼會如此嚇人?
“這是什麼曲子?”張清揚鬱悶地坐在沙發上問道。
李鈺彤不安地站立在張清揚對面,知道他被嚇得不輕,臉都白了。她解釋道:“我逛街的時候看到的,據說是古曲,一百多年前從玉門石窟裡發現的,當時人們不懂古譜,後來經過研究才翻譯過來,我覺得挺有歷史感的,就買了回來,初聽之下有點嚇人,可是聽了一會兒就挺有感覺的,好像……掉入了另一個奇妙的世界當中……”
“哦?”張清揚詫異地看向李鈺彤,挖苦道:“你還懂音樂?我怎麼感覺這好像是在表達古代戰場上兩軍將士廝殺時的慘烈呢?鬼哭狼嚎,殺聲陣陣呢?”
“嗯,這首曲子名叫七殺。”
“七殺?”張清揚皺了下眉頭,苦有所思地說:“七殺是一種命格,是一顆兇惡殘暴有不吉之兆的孤星,如此說來……這音樂給人的感覺到是挺相符的。”
“也不全是這種,還是柔和一點的,您看這介紹……”李鈺彤見張清揚的臉色有所好轉,趕緊把光碟的包裝拿了過來,內附一本目錄小冊子。
張清揚開啟一瞧,共有二十首琵琶曲,名子都很特別,像什麼:梵天、空門、無相、八尊、苦樂、豔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