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讓我放起來了。”張清揚昧著良心說慌了,他不知道為何想要說慌。
“什麼?”朝吹千月語氣裡充滿了失望:“呵呵,不怪您,不怪您,也許是我……”
張清揚突然痛恨起自己來,又馬上說道:“好吧,我承認……剛才說了慌。”
“那……你看到了?”朝吹千月從“您”變成了“你”。
“看到了。”
“怎麼樣?”朝吹千月滿心期望。
“很……很漂亮……”張清揚感覺嘴巴很乾。
“真的嗎?”朝吹千月明顯鬆了一口氣,“你……你知道那……那些是什麼嗎?”
“嗯,我知道。”張清揚點點頭,“我說過……你真的適合成為一名藝術家。”
“謝謝,你想不想如果有一天能看……”
“朝吹總裁,謝謝你的禮物,我會永遠把它記在心裡的,一路順風。我這邊還有事,再見。”張清揚趕緊掛上了電話,沒讓她把話說完。
朝吹千月笑了笑,她聽出了張清揚的慌亂,這就表明她的小聰明成功了,因為他剛才親口承認,會永遠把“它”記在心裡。也許他永遠也不會真正看到……但是,朝吹千月已經知足了。
張清揚放下電話,起身來到窗前,直勾勾地盯著窗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從天空飛過去一架客機。他看著客機正在緩緩升高,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朝吹千月乘坐的。他目視著那架客機從視線中消失,仍然站在那裡沒動。直到外面敲門,郝楠楠走進來。
“什麼事?”張清揚扭頭問道。
“你怎麼了?”郝楠楠一看張清揚的臉色,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檔案,上前摸著他的額頭,這才放了心,說:“你的臉色好嚇人,還好沒發燒。”
張清揚摸了摸自己的臉,並不知道他現在一臉慘白,沒有任何的血色。
“我沒事,”張清揚望著面前俏麗的郝楠楠,很想把她抱在懷裡,嘴上輕輕說了句:“晚上……我沒有其它安排了。”
“哦……”郝楠楠閃過一絲喜色,指著檔案說:“這是幹部稽核制度實施以來,下面傳上來的違紀案例以及幹部們的反響,總的來說還在控制當中,但不容樂觀。”
“嗯,我現在沒心情談這個,明天再說吧。”張清揚坐下了,正巧手機又響了。
張清揚接聽了電話,就聽裡面說:“張書記,是您嗎?”
“一波,你到了?”
“嗯,我到了已經,您……”
“今天晚上我們在龍華賓館碰頭,一起吃個飯。”張清揚吩咐完就掛上了電話,抬頭對郝楠楠說:“晚上我們一塊去吧。”
“什麼,他……過來了?”
“嗯。”
當天夜裡,張清揚同郝楠楠一起來到龍華賓館見到了老部下,江洲政法委書記鄭一波。張清揚離開江洲後,鄭一波仕途發展順利,沒出現任何的差錯,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名南海省官場的重要人物。也正因為如此,當初考慮對他的調動時,張清揚才十分的謹慎。
對於鄭一波而言,不動就是最好的選擇,只要在南海紮根,以他的資歷、能力、背景,將來同樣會成為南海省政法委的一哥。但是張清揚思來想去,他感覺鄭一波值得考驗,應該給他一個更寬廣的政治平臺。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人,也許鄭一波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正廳級幹部,在全國範圍內來看,並不顯山露水,可是他感覺到此人有很強大的潛力。相比於李金鎖、崔明亮這些地位已經高於鄭一波的老幹部而言,張清揚更看好他的後續能量。正因為如此,才大膽把他放在一個政治環境惡劣,前途兇險,事非之地的西北。
張清揚早就囑咐好了沈慧茹,讓他安頓好鄭一波。他帶著郝楠楠來到包廂,裡面沈慧茹正陪著鄭一波聊天,看到領導到了,兩人趕緊起身迎過來,鄭一波臉上明顯十分的激動。自從接到張書記的電話之後,他就認真分析了西北的形勢,又發動人脈關係,取得了一些別人無法得到的材料。看過之後,他很吃驚。顯然這是一個苦差事,可是反過來想,那邊如此之亂,張書記在一號首長的命令之下,能選擇自己過去,這是一種多麼大的殊榮?
正是從那一刻開始,鄭一波發誓一定要在西北闖出一些名堂來,否則對不起張書記的厚愛和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