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濤,你可以走了!”張清揚來到床前,笑眯眯地說道。
“哦……啊……”米濤先是答應一聲,隨後感覺聲音有些熟悉,睜眼一看站在面前的是張清揚時,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你……”
“小濤,我剛和米副書記透過電話,這全是誤會,你受苦了。”張清揚和顏悅色地伸出手。
“呃……我爸知道了?!”米濤的神色立刻就變了,呆呆地望著面前的張清揚,感覺他比在京城見面那時更加的有氣質了。看到張清揚,米濤便不禁想到在京城被劉家兄弟打倒在地的場面,心中一寒。
“米副書記知道了,我現在就安排人把你送回家中,也希望你能與米副書記好好談談,配合我們的調查。”張清揚收回笑容,面無表情地說。
在張清揚面前,米濤越發感覺抬不起頭,隱隱知道他現在已經和父親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自己又怎麼能鬥過他呢?
“我什麼也不知道,就是和老崔喝過幾次酒,真的。”米濤低下頭,披上外衣,很想馬上逃離這個地方,趕快回家洗掉身上的晦氣。
“孫局,我想和他單獨談談。”張清揚轉身對孫建軍說。
“好,”孫建軍一揮手,帶著兩名幹警走了出去,輕輕關上房門。
房間裡只剩下自己和米濤了,張清揚緩緩坐在他的面前,低聲道:“我現在以私人身份和你談談。”
米濤一臉的茫然,呆呆地望著張清揚,冷笑道:“談什麼?一個是名震中外的高幹子弟、政壇新秀,一個是臭名昭著的二世祖,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張清揚,你是想看我笑話嗎?”
張清揚搖搖頭,他一直都在盯著米濤的眼睛,從中看出一絲無奈和落寞。他開口道:“我想和你談談杜梅,你知道她是被崔向前害死的,對吧?”
米濤先是搖搖頭,隨後又艱難地點了點頭,“砰”的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聲音悲憤地說:“我知道,我知道……老崔問她把錢藏在了什麼地方,她不說,兩人發生爭執,老崔失手就把她……”
“失手?”張清揚一陣冷笑,“小濤啊,你怎麼這麼天真!我想老崔並沒有告訴你他那天強暴了杜梅吧?”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不可能……”米濤站起來,憤怒地望著張清揚的眼睛,雙手揪住他的衣領:“你胡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聲音卻是越來越低,其實就連他自己的心中,也多半無法確定。
張清揚輕輕推開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淡淡地說:“我沒必要和你說慌,不過老崔卻和你說了慌!事發當天,他不但強暴了杜梅,就是在杜梅死後,他還多次對她的屍體……”
“別說了!你他媽的別說了……”米濤痛苦的流出了眼淚,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頭沉沉的低下,嚎啕大哭。
張清揚靜靜地望著他,果真沒有說下去。
門外的孫建軍與手下的幹警面面相怯,不明白市長用了什麼手段,令米濤痛哭。一位幹警豎起大拇指,笑道:“孫局,還是市長牛啊,一上來就把人弄哭了!”
“滾他媽的,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孫建軍笑罵道,心裡卻是一陣自豪,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良久以後,等米濤的哭聲漸漸停歇以後,張清揚又問道:“你真的喜歡杜梅,你很愛她對不對?”
“對,我很愛她,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米濤抬起腥紅的眼睛。
張清揚搖搖頭,不解地說道:“可是我不明白,她比你大,而且還在你家做過保姆,你是……”
米濤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淡淡地說:“說出來也許你還不信,她是我輩子的第一個女人,是她使我變成了男人。幾年以前,就在我的家裡,我把她……我真的太愛她了……”
張清揚點點頭,終於解開了全部的疑團,拍拍他的肩,把他拉起來,說:“你回去,我想為了杜梅,你知道對米副書記講些什麼。”
米濤無奈地笑笑,擦了擦淚水,有些玩味地笑道:“張市長,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可是那些我都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是老崔與張軍的一些事情。至於說他們的背後……那是一股隱密的力量,我只聽說過,卻沒見過……”
“你是說老頭子、小公子?”
“張市長,我勸你還是小心吧,得罪他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要真想讓南海變天,就需要做好準備……”
米濤說完,緩緩地走出房間。
安排幹警送米濤離開,孫建軍走進房間,望著張清揚,有些不甘心地說:“市長,就這麼放他走?”
“不放又能怎麼樣啊!”張清揚搖搖頭,又安排道:“偷偷保護著點他的安全,別讓他本人發現。”
孫建軍恍然大悟,他自然明白偷偷保護的真實含意。張清揚長嘆一聲,心說雖然案件還沒有最終查明,但杜梅總算可以含笑九泉了。從崔向前身上提取的dna證明,與杜梅體內的精液同屬一人,所以崔向前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