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林就工程進度一項項的彙報起來，張清揚不時的點頭。講完了臨河西城，李小林又大概講了講旅遊業的發展。遼河市旅遊業透過前期關紅梅的努力，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具體日常業務都由旅遊協會來負責，為市政府省去了很多麻煩。旅遊協會全是一些曾經很有權威的幹部，這些幹部在省裡都有關係。一但遼河市的旅遊專案出現什麼問題，根本不需要市政府出馬，早就有這些發揮餘熱的老同志來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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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旅遊業，張清揚就插話道：“紅梅對我市旅遊業的貢獻功不可沒！”
李小林並沒有臉紅，而是謙虛地笑道：“如果沒有書記您當初的正確指導，紅梅也沒有那兩下子啊！”
“唉，話不能這麼說嘛，紅梅是有很大功勞的，我看今年元旦的時候一定要給她發個大獎狀！”
“呵呵，那我可就先替她感謝您嘍！”李小林說。
“怎麼樣，她身體還好吧？”
“嗯，還不錯，我沒時間總去看她，見一次面就發現她胖了不少。”李小林談到關紅梅，臉上便有了一種幸福的神色。
“好啊，好啊……”張清揚又坐直了身子。
李小林明白，如果自己還沒有正經事要談，應該是時候告退了，可是他今天來是受人之託，有更重要的事情說，他斟酌著措詞，說：“書記，最近有些傳聞，不知道您聽到沒有？”
張清揚早知道他有話要說，便問道：“什麼傳聞？”
李小林看了眼張清揚的神色，這才說：“都說紀委在查馮華，好像衛……衛濤也牽聯其中？”
“你是聽誰說的？這件案子還在秘密調查當中，不能瞎傳啊！小林，謠言止於智者，你不知道嗎？”張清揚的臉馬上沉下來，他已經猜出李小林今天來所謂何事。
李小林的臉紅了，這個那個半天，才說：“書記，我接受批評，以後不輕信這些話。”
張清揚的臉色這才溫和了一下，語重心長地說：“的確是在查馮華，至於說衛濤嘛……我還不清楚，我相信衛濤是清白的。”
李小林馬上順著張清揚的話說下去：“書記，我說兩句不該說的話。其實幹部偶爾犯錯不可必免，我們不能一棒子打死，該給機會的還要給機會。衛濤同志素質過硬，工作能力又出眾，自從他到新北區以後，新北區的投資環境大為改善。我覺得市裡在他的問題上還需要慎重，不能毀了一個有前途的幹部啊！”
“他的問題上？小林，你的意思是說他真的有問題？他去找的你？還是你知道些什麼？”張清揚冷聲問道，臉馬上就低沉下去。
李小林不明白張清揚為什麼突然變臉，一時語塞，想好的話全忘了，吱唔著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臉都憋紅了。
一見李小林如此，張清揚的心更加明瞭了，他猜想一定是衛濤知道紀委調查馮華以後，心中害怕，便去找李小林商量求他幫助。而李小林肯定想到和自己的關係近，能說上話，就想在衛濤面前顯示一下他的能力，並豎立起他這個常務副市長的威信，才來找自己求請。如果事情真是想的這樣，那麼張清揚對李小林很失望。
自從張清揚身兼市委書記以後，這段時間他漸漸發現李小林在思想上有些膨脹，做事說話已經隱隱有市長的意思了。政府一攤張清揚全部交給李小林來處理，他在心態上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市長。這段時間有不少副市長向張清揚反應李小林的作威作福，特別是排在第二位的副市長許昌永前幾天憂心憧憧地向張清揚暗示過，他說“書記，希望您有空還是多關心一下政府這邊的工作，幾位同事以及下面各局級幹部都希望聽到您的聲音。”
張清揚當時沒表態，打個哈哈就過去了，他明白一定是幾位副市長對李小林不滿，所以才讓能在張清揚面前說得上話的許昌永來表態。而許昌永也很聰明，他講得很委婉。記得當時許昌永臨走前又說：“書記，遼河的幹部們跟在您的手下很有幹勁兒，我很樂於協助李小林副市長的工作。”
他正確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態度。
“昌永，我沒看錯你！”張清揚重重地拍了拍許昌永的肩膀，之後許昌永就激動的離開了。官場上的拍肩膀很有政治含義，但由於場合氣氛的不同，會讓被拍的人產生多種感覺。有時候被領導拍了肩膀，同事們會說他要升官了，而有時候他被拍了肩膀就會十分的擔心。今天的許昌永感到張清揚的手很有力度，而且話中含義曖昧，心裡不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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