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遼河市的幹部們例來排斥外來戶,但是張清揚的這些話讓他們產生了好感,不過,大家又都覺得張清揚有些書生之氣了。大家對這類“學者型”的幹部有過一些瞭解,他們以為張清揚應該也是那種理論強、專業強、知識強,只是維獨不太會做官的幹部。
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大多會說話,只不過就是太軟弱而已。可以說透過這篇秀麗的講話,讓眾人對張清揚產生了誤解,當然,市委書記陸家政以及市長金淑貞可沒有這麼想,他們已經隱約感受到了張清揚與生俱來的那股強勢!
會議結束之後,張清揚以及遼河市委的眾常委、市人大、市政協的領導陪同省委組織部部長鄧紫光在遼河市市政府接待所用午餐。
席間,眾人仍然把鄧紫光當成了主角,而鄧紫光卻擺手道:“同志們,我這次下來的主要任務是給遼河市送人才來了,今天清揚才是主角嘛,你們可不能讓我喧賓奪主啊!”他的話裡有意和張清揚顯得親熱,也是表明了一種態度,省裡比較看重這位年輕的幹部。
眾人就笑,然後又都向張清揚敬酒,張清揚看得出來,大家對自己都莫明其妙地報有敵意態度,他們的熱情也只是一種假裝的客氣。28歲的地級市副書記,如果沒有上級的支援,的確要受到一些白眼的。隨意地看一眼其它幾位常委,無不都四十歲往上,最年輕的常務副市長也37歲了。把自己擺在他們面前,如果說他們沒有任何想法才是怪事。
由於缺少共同語言,午宴很快就散了,不過每個人好像都意猶未盡似的,相乎拉著手依依不捨就像情人間要分別。眾人把組織部長送了回來,然後就紛紛離開了。
張清揚的住房佔時沒有解決,市委就把他也安排在了桃園賓館,與組織部長住隔壁。鄧紫光業務繁忙,明天就要回去了,回到賓館睡了一個午覺之後,下午他叫來張清揚談話,問道:“清揚啊,今天第一次上任,有什麼感覺沒有?”
張清揚苦笑著搖搖頭,苦笑著說:“我是後孃養的孩子啊……”
“呵呵……”難得能聽到張清揚也有抱怨的時候,鄧紫光就笑了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鄧部長,這個金市長……很年輕啊……”張清揚好像隨意地問了一句。今天的見面,讓他感覺印象最深的不是市委書記陸家政,而是女市長金淑貞。那個女人一臉寧靜,從她的表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內心隱藏得很好,所以張清揚很好奇。
鄧紫光當然明白張清揚是什麼意思,就笑著解釋說:“金市長是前年從中央派下來的,組織上本想暫時讓他到遼河市,卻沒想到她慢慢就紮下了腳跟,聽說陸書記挺欣賞她的,女幹部有女幹部的優勢,是天生的潤滑油,易於搞好上下級關係。”
張清揚點點頭,就不再說什麼了。不過當聽到鄧紫光把女人比作成是天生的“潤滑油”時,他的想法就有些陰暗了。他聽出了鄧紫光的意思,好像陸家政很給金市長面子。
晚飯自然出來陪陳雅,陳雅還住在酒店裡,席間她告訴張清揚,明天就回京城。張清揚很想讓她多住幾天,但是陳雅不肯,她說擔心影響張清揚的工作,在說張清揚經常出入酒店也不方便。張清揚明白她是為自己好,所以就點了點頭。
“你有麻煩事,就打我電話。”陳雅似有不捨地說。
張清揚點點頭,笑道:“等我們結婚以後,你就能天天陪我了。”
“那也不行,我還有任務呢……”陳雅為難地說,然後眉毛一挑,淡淡地笑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哈哈……”望著陳雅一本正經地讀出此詩,張清揚忍不住就要笑。
不過,說完之後,陳雅又皺起了眉頭說:“你身邊沒有人的時候,你一個人是會想起我還是別人呢?”
張清揚心一酸,他明白陳雅越來越在乎其它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了,她似乎是想獨享自己,但那又不可能,所以她輕易不流露真實想法。
兩人臨分別前,張清揚帶著陳雅在遼河市的街道上走了走,望著形形色色的人群,陳雅突然認真地說:“清揚,你發現沒有,遼河市雖然發展得比延春好,可是這裡的人好像……好像都很窮似的,穿的一點也不好……”
“對啊,就是這個問題!”張清揚拍了下大腿,來到遼河市以後他就感覺遼河市人有些古怪,卻沒想通是怎麼回事,經陳雅一提醒他才算明白過來,遼河市人的穿衣帶帽要比延春差了一個層次,好像不太在乎外表,不太重視形式,這裡的大商場也很少,經濟全靠工業發展,內需很少,看樣子是遼河市人的消費觀念不強,這點不像延春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