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嵐急了,捏緊她袖子的手用了力道,卻軟了強調道:“貊庠,你總不能看著南戎犧牲吧!”
軟硬兼施,曳嵐你該知道,我軟硬不吃。
貊庠將她手中悍然捏緊的袖子一寸一寸抽離,搖了搖頭,“曳嵐,你們怎知會是我,而不是旁人呢?”
“那日,可是來了三位冥王呢?”
“當然還有敖因獸,說不定被吃了呢!”
檀溪一聽,氣笑了:“那日圍困敖因獸,我也在場幫忙,不管是賀槿還是寄染又或者昌意,他們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困住那獸給帶回冥界了,只有那贏魚妖死了。”
貊庠來不及傷心那贏魚妖死了,敖因一個回去該多難受,反而嘆氣這神女真是吃定了她。
可卻是連證據都沒有,一心就想誣賴她。
這哪能如她所願。
“曳嵐,你該知道,我沒有吧!”貊庠對曳嵐說話道,而曳嵐握緊的手中還在保持著方才捏緊她袖子的動作,看起來想著什麼還未回過神來,她笑的陰謀重重,提高了音量,“曳嵐,你怎麼沒有一點兒證據就冤枉我呢?”
“更何況,我能把那夏稀藏在哪裡去呢?”
“這裡,你們都搜過了吧!”
“所以,真的不是你嗎?”曳嵐像是回過神來,可臉上卻滿滿寫著不信,“他只有十歲,你真忍心嗎?”
貊庠冷漠道:“曳嵐,蕭蕭也才四歲,而那樣多的孩子在這囚地之內比比皆是,可你卻說已經該死了。”
曳嵐語竭,眼裡溢位一絲溼氣,繼而沉默了起來。
檀溪道:“這不能混為一談,這是天道所授,必定是死劫,南戎根本逃不過。”
“貊庠,你是南戎最後的王女,你該不明白嗎?”
“所以,請把夏稀還給我。”
貊庠冷冷瞥了一眼檀溪,“你貌似很重視他,讓我猜猜他是不是夏國接下來的君主呢!”
檀溪眸色一閃,轉而扯開話題:“貊庠,你救不了南戎,放棄吧!”
“更何況天地的秩序如何能夠被打破呢,人與巫總歸是殊途!”
貊庠輕笑一聲兒,不予置否,但是似乎更加確定了夏稀是未來夏國的主,那麼他一定必死無疑。
反之便是南戎一族。
她沒有再接話,也未管二人,折身從院子裡出來。
一路來到囚地中央的位置,那裡是一間破敗的屋子,可謂是四面通風,但是籬笆圍成的院落卻是完好無損。
貊庠推門進去,來到透著天空顏色的屋內,兀自坐在了屋中的低案上,那上面有一盤落灰的棋,而黑與白交織且橫生的棋局已然死去,可卻只下了一半,並未終結。
貊庠坐在一邊,而從她身上飛出來的兩隻藍色的蝴蝶,卻是倚在她兩邊的袖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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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嵐從屋子裡進來,目光掃過貊庠衣袖旁的藍蝶,驚愕的趔趄了一下,若不是檀溪扶了一把,差點便就摔倒。
貊庠沒有給她一眼,只是吹了下棋盤上面的灰塵,“既然來了,便就下完吧!”
曳嵐站穩,這才看向那棋盤上面的棋局,那是她曾與貊庠初來這裡時所下,那個時間,正是貊庠帶著南戎活著出了羅山之谷。
她很開心,開心南戎又活了下來。
回憶起往事,曳嵐不著痕跡的便推開檀溪的手,而後來到低案前坐下。
這一次,她想要知道還能不能有意外之喜降臨南戎。
同時,又望向那兩隻藍蝶,此間它們已經消失在了貊庠的袖旁。
那是貊庠的阿父阿母,曳嵐怎麼能不猜到。
巫族死後,靈魂的執念會化成蝶,而他們的執念很輕易就能猜出來該是貊庠,不然不會跟著她。
曳嵐看向對面的貊庠,竟有種時過境遷的辛酸,她想過很多種結局,唯有這一種,她才會不難過,她如何再能騙她下去呢!
貊庠收拾好落灰的兩盒旗子,這才抬眼對上曳嵐的目光,“你不會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