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時她有那麼一些驚恐萬狀,然而想說些什麼,可到口的話卻莫名欲言又止的停了下來,或許在此間她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抉擇。
隨後,她的目光掠過四周浮光躍金般的力量逐漸匯聚於七絕陣中一瞬,又皆是化作疾風肆虐般對著她們疾馳而來,那堅硬就像是風中夾帶了無數巨型的刀。
而最後那巨大的刀又調轉形狀成為七道逆旋的疾風,呈立直插雲天的天柱刑為陣中鎮器,弒殺鬼物之力是那麼強悍到不可逆。
飛月緊張到不覺間握緊了拳頭,扭頭看向四周,卻發現夏衍依舊沒有露面,她迫切道:“主人,讓我幫你!”
話落的瞬間,她作勢就要第三次變幻為刀,貊庠被那天柱的力量稍顯壓制,卻依舊平穩的制止道:“飛月,不需要!”
飛月面露不解,“為什麼?”
貊庠沉默,抬眸看向那道天柱之後釋放誅殺之力愈加強悍的帝女,“我不想讓你沾了她的血,會受反噬!”
“主人這是何意?”飛月皺緊了眉,語氣再也剋制不住激動的吼道:“此刻,都到了這種地步,主人你覺得誰會有退路。”
貊庠嘆了口氣,是啊,已經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她看向身側的飛月,唇角微微動了動,卻是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與此同時,她那身血色侵染的藍色衣裙因為那鎮器天柱持續迫近而形成的巨大颶風所襲捲的瘋狂翻湧,像是廢墟中生長的一朵狂爛的藍色玫瑰,萎靡中夾帶著無以言明的鏗鏘。
飛月深深凝視著貊庠,對上她那雙沉默的眼睛,心中驀然劃過難過,因為,她知道她的主人在這一刻想的卻還在保護她可以置身事外。
可是那又怎麼可能呢?
下一秒,似乎就在轉眼之際,飛月單手就捏碎不知幾時悄摸上來的兵將脖子,轉身後像是掠風一般撕向那湧動而來的千軍萬馬。
貊庠呼吸微重,幽幽轉回目光,她沒有阻止飛月,因為知道取琉璃妜之事兒不可再拖,即使夏衍始終還沒有露面。
不過,她能夠感受到那方絕對的壓制力,的確一大半是出自夏衍沒錯,她微微眯眼,染著血跡斑駁且蒼白的臉,沒有一絲情緒為之所動。
就在那天柱即將距離她方寸之時,斷然才運用手中全部的力量與之對抗,輕鬆將其一瞬推至起點之處,那是匯聚於千階祭壇裡羈押了近千年的怨惡之息,那勢力足以憾天振地,不是誅殺之力就可破敗。
抒珩幾乎要抵抗不住貊庠的反擊,即使背後還有著夏衍的支撐,可依舊不是她的對手。
他們幾乎是被一招潰敗,只見風捲殘雲那黑色的雨幕覆蓋穹蒼再次重重襲來,似鉛雲倒灌大海,一瞬天傾地覆,就連鎖妖塔上所刻之經文此刻都黯然傷色了下來。
她艱難的眯起長睫,小心閃躲那將要落進她眼中的雨水,隔著即將被沖毀的天柱望向不遠處的貊庠,神思恍惚,鎮器已破,七絕陣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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