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通往暖閣的長長甬道,貊庠抱著手臂看著閉合嚴實的木門被宮人開啟一扇小門,猶豫了一下,卻並未跟著譚青進去那暖閣裡間。
因為百里奚身上所帶的帝王氣息,那霸道的威殺一下就能將她的魂體擊成七零八落,散了乾淨。
然而,索性凡人是瞧不見她的,包括百里奚,但是他能不能感覺到,這個就說不準了。
所以,貊庠總是不會自行找死的。
怪不得,連譚青那般邪祟之物,也要拖著凡人的身軀,才能在這帝宮行走,那千階祭壇更是走了一半,便一步也爬不上去了。
看來人間的帝王總歸是有邪魔歪道不能觸碰之所在。
那麼由邪祟而起的疾病呢?
自然,不會簡單的消失!
時間一點一點兒的逝去,當太陽的光斜斜地射過暖閣的天窗透向貊庠的半邊身子時,象徵著疫病已經漫步向第三日。
那該是要到死數劇增而不是傷過半數之淺症,貊庠閉上眼睛,有在思索,如今的三界徹底已經亂作了一團,該是她所願之地步,可是為什麼,她並未多開心也不是不開心,只是心裡淺淺地像是沉入沼澤,在密不透氣的發木。
捂上心口之處,貊庠的手卻一絲也覺察不到那種感覺到底出於何種情緒,她不由得睜開眼睛,慢慢看向了天窗之外的薄薄日光,然而面上冷漠的卻像是高陵上霜殺過的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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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她本人並不是多麼有在意那種情緒。
當夕陽籠罩在整個慶雲宮內時,貊庠的人已經行至太液池,她翻出廊簷,坐在湖邊的假山上,腳下踩著冰面,手裡捻著的一株綠色的藥草分為扎眼。
那是她從宮中御醫手中薅來的一株草藥,據他們所述,此藥可解疫毒,然而是否為真,可要再行鑽研其藥理。
貊庠將那草藥插進石縫兒裡,輕笑道:“何為藥理,該是試藥吧!”
所以,那去看看,他們如何試藥。
貊庠剛起身,就見廊簷內幾名宮人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匆匆而過,那速度,如是比燒到了尾巴的兔子還快。
自然屍體的味道兒,還是有的,只不過略微淺些而已。
貊庠索然無味的碰了碰鼻尖,翻進廊簷內,回頭欲要跟上,可還未踏出一步,就見到被幾位宮人簇擁著的一位身著墨色衣袍的男人大步行過,只見對方除了一雙碧色的幽冷眸子裸露在外之餘,全身都被繡著銀色忍冬紋的黑袍罩住,那枝葉藤蔓相相卷繞與蓮瓣結釦,佛教意味兒濃重,一時神秘叵測的叫人窺探不出他的底細及來歷,但又很輕易就能猜到這人身份,定是這夥人的主子不假,不然怎麼會是這番氣魄和膽識在這宮裡行走的這般不受規矩。
可那人是誰呢?
貊庠回想著那一雙似有若無的眸子與她擦肩而過時,有輕飄飄的掃過她的方向,那一刻隱隱地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她就是想不起來。
“……賀槿什麼時候,這般有閒,可是天帝投降了,還是他休戰了呢?”譚青的聲音貿然出現,如同他的人一樣,然後他才將目光漸漸從那夥行人的背影中抽回,煩憂的繼續同貊庠道,“看來若水那邊的戰況,到底是我沒有及時打探了,庠兒,這可都怪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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