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輕吻婉兮眉心,“爺保證,決不食言。”
皇帝次日早起,便立即趕赴暢春園,給皇太後請安。
也叫老太太安心。
便也在這一天,皇帝便下旨,定五月十八日起鑾赴熱河駐蹕。
皇帝此旨一下,便也叫前朝後宮都鬆了一口氣下來:可見九洲清晏的火不大,皇上毫發無傷,要麼也不會這麼快就要赴熱河去了。
不過卻也因此倒叫大臣們私下有些議論,便連軍機處的幾位章京都在私下議論:既然火本來不大,皇上也毫發無傷,那麼五阿哥卻要親自揹著皇上奔出九洲清晏……這倒未免有些過於煞有介事了不是?
傅恆進門兒聽見,不由蹙眉,抬眸橫了那幾位章京一眼。
幾位章京心下一個激靈,趕緊閉緊了嘴,躬身躲了出去。
傅恆坐下來,不由得嘆了口氣。自從趙翼考中探花郎,入了翰林院去,這軍機章京裡頭便沒有一個人再合他的心意。便連素日想找個人來說話兒,都不知該與誰人說了。
更何況,他這會子想要議論的也是皇子之事。五阿哥如此煞有介事,當真是叫他心下頗有些不安。卻不知道九兒在內廷……有沒有看懂這一層去?
如今五阿哥已經長大成人,自己也當了阿瑪,再不是當年那個聰明俊秀的少年。而九兒的兩個皇子,都還年幼。
這後宮的情勢,雖有皇上護著,九兒她是否已經看得明白、想好了該如何應對?
隨著皇帝下旨定下起鑾之日,後宮隨駕的人員便也定了下來。
今年隨駕赴熱河的有:皇後、慶妃、穎妃、忻嬪、豫嬪、慎嬪、容嬪、新常在,共八位。手下女子十七人。
婉兮自是最留意忻嬪的此次隨駕。
語琴得了信兒,自也趕來叫婉兮安心,“……總歸此事總有我呢,你安心就是。”
婉兮也是嘆了口氣,“因五月這一場火,倒叫咱們暫且沒顧上忻嬪那邊兒去。此次能隨駕赴木蘭,對於她來說自是機會又來了。”
“她自然是還沒死心呢。這一兩個月來,語瑟也沒少了與她私下見面,早見了她是趁機將養身子,倒將自己養得容光煥發,就等機會來呢。”語琴冷笑,“雖說這回能躲開了你,隨駕赴熱河去,對她愛說是機會又來了,只不過這機會是通向生門,還是死門,那端的就看她自己選的道兒了!”
婉兮捏了捏語琴的手,“姐姐,熱河比不得京裡,姐姐還要諸事小心。”
語琴點頭,“總歸這一回還有高娃、阿窅她們同去,豫嬪和新常在也自是與咱們同心的。便是你沒去,一切也自然穩穩妥妥的。”
過完了五月節,距離皇帝五月十八起鑾的日子已是近在眼前,前朝後宮都為此而忙碌著。
便是這麼短短十幾天裡,皇帝還有幾件大事要親自處理:一就是今年殿試欽定三甲;二是夏至祭地,還要回宮齋戒。
便誰都沒有防備,皇帝忽然在幾日之後,連下兩道諭旨,申飭果親王弘曕。
先是五月初九日,皇帝下旨叱責果親王弘曕年幼,素不安分。皇帝雖沒有直接治罪弘曕,卻將弘曕王府的“總管”長史革職,交給軍機大臣問訊定罪。
訊息傳到圓明園,婉兮坐在炕邊兒也是垂首細想緣故。
玉蟬見主子沉吟,這便上前回道,“端午那日,主子一顆心都懸在皇上安危,倒沒留神周遭。奴才卻瞧見,果親王是諸王中來得最晚的;便是到了‘九洲清晏’,那果親王竟然還與諸王說笑,彷彿並不將失火之事放在眼裡……”
婉兮便是一皺眉,“如此說來,果親王的表現,倒是與之前治罪的侍衛們,頗有相似?”
玉蟬點頭,“這便也能說明當時火勢原本不大。”
婉兮眼簾輕垂,“侍衛們坐看火起,不救駕不撲火,將立功的機會留給永琪;果親王也是如出一轍……看起來,宗室王公之中,怕是也有人與永琪心有默契了。”
度娘說,皇帝對弘晝大發雷霆。史實其實是弘曕。弘晝只是吃弘曕的掛烙兒,那百科漏洞不少的哈~~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