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皇上今兒帶著一身汗回來,這一身的獵裝也得換。那奴才就親手伺候爺先將這一身兒給褪了吧……”
皇帝哪兒經得起這般撩撥,早已呼吸粗重了起來,大手一左一右已是攥緊了婉兮的小腰兒。
“……就一刻?小蹄子,那你便得使足了手段,叫爺這一刻就累軟了——要不,那就不是一刻的事兒,得直到你筋疲力盡了才行!”
這一刻黃昏,斜陽如金,便映得皇帝那一身狩獵之後的細細的汗珠兒也是金色一般。
婉兮有一點兒後悔自己這會子招惹他,因為他剛打獵回來,正是力道最強悍,也最耐心、最志在必得的時候兒……
當婉兮終於筋疲力盡,她已是不知道過完了幾個一刻了;又或者,根本只是一個一刻,可是她只在這麼一會子光景裡,也被她的爺快要給折騰零碎了。
——時辰縱然再短,可是她的爺,今晚的動作著實加了幾倍,更為迅即,更為強悍了去……
皇帝打獵回來就鑽進婉兮的帳篷,無論玉蕤,還是高雲從,自都是有眼色的。這便由高雲從趕緊著預備好了皇帝替換的常服來,交給玉蕤,在氈帳外頭預備著。
待得裡頭動靜平靜下來,皇帝吩咐起身兒,玉蕤便親自捧了常服進來,幫皇帝穿好。
皇帝穿戴好了,又走過來俯身去親婉兮的臉頰、耳鬢,廝磨之際,又是一番面酣耳熱,這便是啞聲呢噥,“……幸虧你如今還沒給小十五斷奶呢,不然,就憑這一回,你的肚子便也又該圓了。”
婉兮睜不開眼,只揪著皇帝的袖頭子,害羞地笑,“爺是故意的……就是想叫奴才的肚子,比爺的肚子還圓唄~”
皇帝又扳過婉兮的下頜來,湊著嘴兒上親了親,這才柔聲哄,“好啦,好好兒睡吧。爺去賜宴蒙古王公臺吉們了,今日還有郭貴人的阿瑪烏巴什,爺得著意安撫才好。”
婉兮這才有些清醒過來,卻也是輕嘆一笑,“咳,奴才當真是懵了,怎麼還一口一聲‘郭貴人’的叫呢?爺明明在她薨逝次日,就已經下旨‘郭貴人薨逝,著追冊為嬪。所有一應典禮,該衙門照例辦理’。”
“那奴才便該稱呼她為‘郭嬪’,待得皇上為郭嬪選定了封號,咱們便可正式稱呼了。想來今晚恂嬪的阿瑪雖然喪女心痛,可見爺已然為她追封嬪位,心下也能欣慰些了吧?”
皇帝也是嘆息一聲兒,“爺自己也是當阿瑪的人,也有小女兒在膝下。他的痛楚,爺也都明白。”
婉兮仰頭努力奉上鼓勵的笑,“爺必定能安撫好臺吉烏巴什去,奴才相信爺。”
皇帝這才深吸口氣,又點了點婉兮的鼻尖兒,這才起身。
走到門口還吩咐玉蕤,“你令主子方才出透了汗,你們都小心伺候著,換了幹衣裳去;頭發也早早兒擦幹了。這草原上風大,且已是九月了,別叫她受涼了。”
皇帝離去,玉蕤按著皇帝的旨意,上前來幫婉兮更換幹燥的衣裳。
一邊兒服侍婉兮,玉蕤還是輕聲稟報,“我也是剛得的信兒,說是皇後娘娘下旨,叫永璇陪著慶藻,先行回京去。”
“皇後給的理由自是冠冕堂皇,就是說慶藻傷了,便是留在行宮裡將養,可是行宮總比不得京裡,這便不必在圍場久留了。”
婉兮不算意外,卻終究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可憐永琪一直擔心永璇搶了他的風頭去——即便是永璇才是第一回 隨駕秋獮,永璇的腿腳便註定他騎射的功夫都比不上永琪去——這回倒好,永璇是終於提前回京,更沒辦法在皇上面前搶永琪的風頭去了。”
“可是皇後娘娘先遣了永璇回京去,自不是為了永琪;皇後娘娘這是輕輕鬆鬆將原本屬於永璇的風頭,搶過來,給了永璂去了。”
玉蕤眯了眯眼,“我覺著皇後這用意,怕還有另外一層:就是說皇後娘娘已然查到明義去了。她如姐所說,不想叫人說她一個繼室皇後非要揪著元皇後的內侄兒不放;她卻也不想叫八阿哥兩口子追問不休,這才設法先叫八阿哥和八福晉回京去,也好給她自己騰出手來,再做安排。”
一縷發絲滑下肩頭,落在炕沿上。婉兮垂眸凝視著自己這一縷青絲,緩緩點頭。
“你說得有理。便是從今日起做了個分隔,從明日起,皇後娘娘便要將此事的矛頭轉向愉妃去了。”
“只要此事轉向了愉妃,永琪在行圍之時的表現必定要受影響;那永璂就有了大顯身手的機會了。”
玉蕤忍不住冷笑一聲兒,“叫她們兩個狗咬狗,想來必定又是一場好熱鬧!”
婉兮抬眸望一眼玉蕤,這也悄然松半口氣,“她們兩個互相咬得越熱鬧,兩人才都分不出心思來再去打咱們小十五的主意。”
玉蕤緩緩點頭,“就不知道忻嬪這會子在宮裡,又是忙什麼呢。姐設法叫皇後與愉妃針鋒相對起來,卻也別忽略了忻嬪去。”
婉兮抬眸看了看玉蕤,忽地問,“九福晉已是到了臨盆之期吧?等咱們回京去,怕已是滿月了。”
玉蕤揚眉,“姐怎麼這會子忽然問起九福晉來?”
婉兮輕輕垂眸,“這會子明義被纏在裡頭,叫咱們和永璇都是投鼠忌器。得需要有人來幫明義洗清嫌疑不可……玉蕤,你說叫忻嬪去辦這事兒,如何?”